雪漫飞‖小城·浮光掠影
——《小城之恋5》
雪漫飞‖小城·浮光掠影——《小城之恋5》朦朦的拂晓,小城在梦乡的余韵中渐渐苏醒,打着呵欠,慢慢伸展四肢,然后猛地一抖擞,新一天开始了。
公交车蜗牛般爬在公路上,像司机尚存的睡意;早起的人们稀落落地行着,单车某处与某处的摩擦声很响地单调地唱着,像只不歇的知了。
路旁,小吃摊鼓风机隆隆吹着火,油条、炸糕、煎饼果子、糖包豆包、黄桥烧饼、豆浆豆沫、油酥火烧等等纷纷在晨曦中开张,如果有时间,坐下来喝一碗牛肉拉面或鸡蛋阳春面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不管大碗还是小碗,如果饭量极小儿童碗也可以,桌上摆着一壶“忌讳”和一大碗油炸辣子,随你的口味,有机会还可看到做拉面的师傅变魔术似地将手中的面拉得啪啪直响上下翻飞,圆滚的面条在口中又滑又劲道,让你吃得心满意足;也可以吃几个小笼蒸包喝一碗米粥或小米稀饭外加小菜一碟,包子可以是肉的,也可以是素的,可以是韭菜、茴香的,也可以是豆芽或瓜馅的,小菜可以是疙瘩皮、淹黄瓜,也可以是细细的萝卜丝或白菜丝,不咸不淡,刚好合口,吃完了,碗筷一推,走人!这样的日子对于心安理得的小城市民来说,不是蛮好蛮好的么。
中午的阳光在这小城暖暖地照着,油炸麻辣串的摊位遍地都是;烤红薯的妇女袖着手安静地守着她的烤炉,看人来人往,全然不知她制造的香味已四处飘溢,诱惑着人们的胃,只有有人来买,她才会站起来从炉里拿一两块称斤两;卖老鼠药的骑着破自行车走街串巷,以土土的方言用扩音喇叭喊“老鼠药,药老鼠,大的小的都逮住”,喊得你也禁不住在心里跟人家吆喝;大妈大娘们为买到又好又便宜的新鲜菜,往往不辞辛苦地穿一个又一个街过一个又一个巷大老远地跑到菜市场;即将中午时分,街口那个卖羊下水的老太太用她粗砺沙哑的嗓音吆喝得火热——“羊下水啊!热的啊!刚出锅的啊!”每句都铿锵地砸在人们的心上。
拐进飘着葱花味的小巷,咯噔噔的石板路让我倍感踏实,对门那只带搭不理的狗低垂着脑袋从我车旁走过,在小巷一片叫卖声中,我扎上用不穿的裙子改制的小围裙,炖锅,下米,洗菜。为减少屋内久久散不去浓烟,我不得不将油锅端到屋外,将酱油葱花盐一镜子铲子倒进冒着烟的锅里,“嗞啦”一声,响亮的声音将院里的大娘吓了一跳,“哎哟,么呀?”探头一看,是我正蹲在地下东一下西一下地翻炒,随即释然。
华灯初上,匆匆的人们匆匆地朝家里奔,砂锅摊纷纷支起帐蓬,夜色开始将小城的楼房建筑渐渐隐藏,只把路灯、广告灯箱、或红灯笼等各种灯挂在门外,千篇一律的场景开始拉开序幕……
通常在小城繁华地段的拐弯抹角处,一家挨一家的叮叮当当嗤嗤啦啦响作一气的砂锅摊子伸出各家自搭的红蓝条相间的帐蓬,几只光秃秃的灯泡照着各式各样装着切好和未切的蔬菜肉的盆盆罐罐、翻炒的厨子、吃客的头顶和空着的铺着红绒布和一次性薄膜的桌子,它们以经济实惠的风格和魅力吸引和安顿路过的异乡人;多数是共撮一顿的朋友,有的默默地低头吃喝,有的猜拳行令——五魁手啊,“五五”“六六”地激烈喊杀和粗野地笑;遇到打架、骂街的或倚着自行车醉到在路边的醉汉不是什么稀奇事。有时候,这里人满为患,坐也坐不下了,像是小城的人们都懒得动锅碗瓢盆跑到这里来;烤羊肉串的新疆人边打着扇子边烤边抄着他们的口音味叽里咕噜地吆喝,像唱歌一样;本地人“五香——麻辣——羊肉串——”在滚滚浓烟中彼起此伏,这开了锅似的沸沸扬扬的场面都是每年夏天上演的事情。
最近,一家超市在这个小城以第一的身份开业,揭开了这个小城的超市商业模式。在超市里挑选所需要的物品有点做主人的感觉,连花钱的心情也是畅快的。唉,挣钱不容易,花钱跟流水似。
某个秋日的夜晚,我想出去散步,打开屋门,一轮圆月明晃晃地照着,嘿,好大的灯泡!随着袭来的冷气使我赶紧竖起大衣领子,漫漫穿过大街、人流和秋风,到“安格尔”坐一坐,我喜欢那靠窗的位置,不必太奢侈,只要杯雪碧或可口可乐,冰镇果汁也行,慢慢吮吸细长的管子,看窗外的人流鱼一样在我眼前游来游去,音乐最好是悠扬的萨克思小夜曲,天花板上绿叶、绿藤蔓装饰营造的氛围引使得我迟迟不愿离去,但饮料喝尽时,是起身离开时分。
作为上班族,尽管十分讨厌雨雪天气,雨雪还是自顾自地下了。如粉似尘洋洋洒洒的雪,飞蛾般乱舞的雪,飘飘扬扬的鹅毛大雪,深刻地舞在我的记忆,望着迷乱的雪花,看久了,仿佛自己也是其中的一片,在这天地间不由自主地飘……暴风雨的夜晚,闪电雷鸣在漆黑深处炸开,滴答滴答房檐的流水让一颗心在飘摇小屋里余悸不已;大雪初霁或雨过天晴时分,一下子驱走了我灰色的忧郁,新鲜而灿烂的阳光豁然明朗我的心情。
我不知道,小城在我人生是怎样一个符号?逗号?句号?还是省略号?它是我未读完的一本书,还是未完成的一部长篇小说?直到现在,也未弄清,唉,算了吧!手中茶已凉,我才感到心累,放下杯子站起来,扶栏而望,不远处的层峦叠障被夕阳渲染得层林尽染,似幅画卷。
早期作品,生命印迹。喜欢点赞,不喜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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