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张大千曾经在敦煌面壁数年,在敦煌的石窟临摹壁画。有一天傍晚,他在鸣沙山下的月牙泉边散步,救起一只受伤的大雁。以后每天他都要带上当时极为匮乏的食品,到泉边喂养这只大雁。大雁身体渐渐复原,和张大千成为好朋友。只要一天落晚,无论风雨阴晴,大雁都要守在湖畔等候张大千的到来陪他散步。
时间一天天过去,张大千离开敦煌的日子临近了,离情依依,大千生怕他的大雁朋友伤心,便不等这晚早早率领众人登车离去。
没想到车子刚刚驶过月牙泉,天上便传来一阵大雁的哀鸣,众人抬头看去,月亮就在头顶,一圈圈的盘旋追着车子,豁出尖利的女声。
张大千赶紧将车停住,他刚跳下车,那只大雁便嘶鸣着只从高空俯冲下来,直直扑向他的怀里,张大千搂住大雁,泪水潸然而下,他抚摸着大雁,大雁也久久依偎着他。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人燕相依的情景感动了良久,张大千拍拍大雁把他放飞在空中,大雁一声尖唳打了一个旋儿,终于消失在大漠青空之中,张大千挥挥手,登车离去……
这让人不禁想起嵇康的句子:“……目送归鸿,挥手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嘉彼钓叟,得鱼忘筌。郢人逝矣,谁与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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