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读到一首诗。开头几句,就让我为之动容:我有过寂静的乡村生活,它形成了我性格中温柔的部分。每当厌倦的情绪来临,就会有一阵风为我解脱。读到这首诗之前,我的心情并不怎么好,感觉心里的天空飘着几朵乌云。但我说不上来为什么为此不开心,却也并没为此烦恼。我坐在沙发上,心里想着一些事,并有一些只能说给自己倾听的话语涌上心头,由此感觉到一种平静。这种平静很久未降临到我的心里了。我很享受这刹那的时光,希望时光在这一刻停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我一点不为此感到有什么奇怪。但就在这一刹那,这一刻早就已过去。就在这样的时刻,我读到这首诗。一阵风从窗外吹来,这阵风和诗里的风一样,舒缓而清爽,吹拂在我的身上,这几句诗也读到了我的心里。在我发愣的时刻,遥远的寂静的乡村像时光一样又在我的身上流过。
对于诗,唯独喜欢有关乡村,有关自然的诗。它们平易近人,不高深莫测。诗人是自然的化身,诗里有万物生灵,唯独没有拥挤的人类,天地简单赤诚,善解人意。我能确定的是,并没有完全读懂那些诗。充其量是一知半解。一位诗人曾说,不要试图读懂一首诗,诗图走进一个诗人的心灵,那是枉然。庆幸的很,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愚笨如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简直是异想天开,自作聪明。只觉某一句或某一段诗犹如新鲜血液流进我的血管,生命仿佛出现了某种暂新的知觉,有了新的期盼和值得的赞美,让我窥见遗失的自己在别人的诗里看着我会心一笑。诗对我来说,也是另一种高处不胜寒。我只站在很远的地方,偶尔能看到那个高处,或有积雪,或有云雾,或者清晰,或者朦胧。我没有能力到达这个高处,却也记得时尔向那高处仰望一眼也许会宽慰自己的心灵。
因为一首诗,我记住了这样一阵风。是在2018年7月14日的九时许。它吹满了整个客厅,是一个偶然到来的访客。仿佛知道我在读这首诗,它便持续不断地吹在我的身上。诗里有一阵风,可能风里也有一首诗。我觉得这样的想法很美妙。傍晚,我经常走在一条人迹稀少的宽阔的人行道上。人行道的四周是一片同样宽阔的草地,绿色若隐若现,远远望去已连成一片。这里,一定是风的好住所。经常有一阵阵广阔自由的风在这片草地上跑来跑去。我并不知晓这些风的源头来自哪里,但它最终吹过这片广阔的草地,最后吹到了我的身上,这确实有点让我欣喜若狂。这片广阔的草地刚刚播下草籽,风肯定和它们熟悉的亲密无间,我猜想有一些种子在交谈的密秘被风吹到一些别的地方。因为在这广阔中,只有我充分享受到了风的天马行空的自由。这样一言不发地走下去,永不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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