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钱能做什么呢?在这个经济迅速膨胀的时代,它是什么也买不来的吧,即使有些许可收之物,也是不足为惜的吧!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苍茫的夜色,内心忽然涌出一股酸楚之味,一切都仿佛还在寒假里,繁华喧闹的帝都,一对父女在惨淡的夕阳里徒步前行。
不善交际,纵使读书数十年,能联系的同学屈指可数,并非自己是十恶不赦之人,而是生性内敛,着实不愿咬紧牙关去维护脆弱的感情。但那天我还是因为父亲的劝说而走出家门,同他到市区银行办点事情。单肩包斜挎在我身上,但我却没感觉到它的重量,胃痛袭击着我,每走一步,都让我心生怨念,我讨厌父亲执意步行,赌气似的晃了晃手中的包,那里面躺着的是弟弟刚刚退婚的两万块钱。我不肯将自己胃痛的事告诉父亲,在尚且可以承受的情况下,我告诉他后,除了增加一个人的忧虑外,情况并不能得到缓解。父亲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一路上总想跟我搭话,但我却以疲倦之态拒绝了更多的回答,如今想起,悔恨不已,可是我已没有办法去弥补当日之失。
两块钱的公交迈入银行大厅,不待父亲发话,我就坐在连椅座上,仿佛一个远行归来之人,满面倦容,不及卸去疲惫,便已分外满足。但我却忘了父亲是从偏远小镇而来的农民,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他是惊慌失措的。是的,他搞不清楚怎样填写存款单,毕竟上海和我们老家是有着千差万别的。他不时问我,我而我只顾低头刷朋友圈,丝毫没有回复之意。他又着急忙慌的对比着柜台的样例去填写,但最后的结果证明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在国籍那栏,他拿不定主意,于是决定去问大厅保安。“不写中国别人也不会把你看作法国人”伴随着一声嘲笑,我猛然间回过神来,迎着刺眼的光芒,父亲涨的紫红色的脸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入我的心脏,血流不止,却又触目惊心。阵阵懊悔袭上心头,为何偏要在父亲无助时我却像一个陌路人在那儿百无聊赖的刷着朋友圈,在别人的诗和远方中点着赞,却没有看见父亲受窘时的黯然神伤。我开始心疼,默默地将手机装入口袋,认真地看父亲一笔一画地再次填写那张账单。此时的父亲像极了一年级的小学生,双手对称地放在柜台前,看着两万块钱被工作人员清点,不时又抓抓耳朵,以掩饰自己的羞怯。正是在那一刻我发觉父亲是真的老了,即使他在事后向我流露出对别人大手一挥就六十万入户的羡慕时,我也不曾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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