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风景

不知不觉中，屋子周围散布着各种花与树。门前桂花与紫薇齐肩，侧角水井旁栀子花树呈伞状生长，旁边的石榴树因招虫太多，已被砍成齐齐的三根枝桠，上面架着一盆冬季长得正茂盛的曼陀罗。屋角一棵蔷薇还可见枯萎的花朵，蔷薇周边几丛竹子贴墙拔地而起。午后原是一块菜地，现在已是一片幽静的竹林，站在一楼的阳台上，长长的竹子触手可及。

回到家里的一大乐事便是在屋子周围一棵一棵探访这些花和树，倾身注视美丽的花朵，轻轻触摸湿润的叶子，若发现有新伙伴的加入，会格外欣喜。我常常觉得家里的花和树与城市的很不同，它们闲静，湿润，更加美丽，完完全全融于自然，散发着泥土和露珠的芬芳。初春河边抽芽的柳条，烟雨中村落淋湿的桃花，田野里融融的清水、浅浅的青草，还有在某个日子突然遇见的绿叶中一树洁白的梨花，都是心灵最无法忘却的景色。这些最自然的，没有任何雕饰的风景，陪伴我成长，十几个四季，快乐或悲伤，无数的记忆，是我走进城市后从未找寻到的，也是我最怀念的。留在这些风景中的，是另一个多愁善感、真真切切的我。自然孕育了它们，也孕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