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我把人生的高度设得那么高,
以至于人间所有乐事对于我来说全是失落。
——纪德《窄门》
因为好朋友的某个账号有窄门两个字,去看了《窄门》。纪德用极致的方式,为我们讲述了一段纯洁炙热、却又含着无边孤寂和无限辛酸滋味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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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罗姆与表姐阿莉莎从事是青梅竹马,彼此偷偷的互相爱慕,同时他们的爱情也得到了周围人的支持,在这份感情里面,他们投以全部的纯真和热情,一心只想为对方而变成更好。
两人不自觉地为自己披上苦行僧的袈裟,分别以爱人为自己唯一的引导,竭尽全力攀爬着通往美德巅峰的窄道。
但越是爱得深,越不能忍受现实生活中的任何不完美,尤其是当阿莉莎亲眼目睹了母亲与他人私奔、妹妹过着平淡毫无感情的婚姻生活后,愈加不能忍受任何阻碍通往完美爱情的窄道,她甚至将自己的存在看做杰罗姆穿越“窄门”,接近上帝的最大障碍。她转向迷狂的宗教信仰,为了让爱人可以更加自由地到达天国彼岸,获得比爱情所能给与的平凡幸福“更好的”东西,她最终选择了逃离,孤独死去。
杰罗姆眼中的阿莉莎,是个德行操守完美的女孩。而阿莉莎也因此不断要求自己使自己更加完美。为了努力实现这种美德,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你爱上的是一个幽灵。”
“不,绝不是幽灵,阿莉莎。”
“那也是个臆想出来的人物。”
“唉!不是我杜撰出来的,她曾经是我的女友,我要把她召回来。阿莉莎!阿莉莎!你是我曾经爱的姑娘。你到底把自己怎么啦?你把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不是很喜欢极端的情绪,但是重新看这段,竟觉得有些苦涩。我懂了一个侧面,她的苦情,她的矛盾,她的选择。
阿莉莎以为自己是横亘在杰罗姆与上帝之间的窄门,为了让杰罗姆得到“永恒的欢乐”,最终选择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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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感到爱情是我身上最美好的东西,我的一切美德都由此而来。是爱情使我超过我自己。要是没有你,我会重新落到我那平庸天性的可怜的水平上。正由于我抱着与你相见的希望,我才永远认为最崎岖的路是最好的路。”
这是阿莉莎的选择,为之付出生命的选择。《圣经:新约马太福音》中说,“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阿莉莎是个悲哀的狂信徒吗?阿莉莎以为若是沉浸在世俗的欢乐中,必将忽视精神的永生。我不懂,有时不免想,那慷慨激昂的声调,是不是来自怀疑,而不是发自信仰。完美的信仰怎么会有多眼泪,说话的声音怎么会那么颤抖。
通过这本书我稍微了解了一下纪德本人的生平。
他在少年之时就对表姐玛德莱娜有一种圣洁的无关肉欲的恋慕,两人经过重重困难结婚以后却因为纪德的同性恋之事致使玛德莱娜抑郁而死,纪德其实至始至终都深爱这玛德莱娜于是他陷入了巨大的孤独及恐惧中,直到逝世葬在他终生的爱妻玛德莱娜的墓旁。也许这个故事就是这段令人费解爱情来源所在。
什么是世俗的欢乐?什么是精神的永生?《圣经》中有一段,给出了这样的答案:在上帝的枷锁中得到安宁。
结尾说:”等什么呢?“”等我忘掉许多往事。”“你希望很快忘记吗?”
“我希望永不忘记。”
总要独自穿越窄门。这路太窄,容不下两人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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