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尴尬的年龄,不年轻,又不太老。
是谁说过类似的话?中年,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年轻了好,新鲜、初尝、冲动……偶有犯错,可以被原谅,可以被宽容,因为,年轻。
老了也好,成熟、踏实、稳定……不人云亦云,因为自己已然巍峨如山;不随波逐流,因为深潭如许,波澜不惊。
可是,中年呢?
你明天就讲吧,没有时间了。商商说。
组里的同课异构,决定由我来上。桌子上了摆得满满的文件,我心里想,还有时间啊,中秋三天,国庆七天,都是时间。
可是,既然有安排,就按计划,第二天,第一次讲。
白天静不下心来,晚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熬了半夜,全然没有备课的节奏,脑子混沌,像生锈的机器,怎么都转不动。奋力推啊推啊,在干涸的土地上,硬生生犁出一道浅沟,就这样种吧。应对初一普通班的学生,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吧。
我承认,这是几年前的讲课方式,疏通文意,课堂演绎,总结思考。没有新意,更没有创意,凌乱热闹,空洞无效。
自我感觉良好,我跳跳地出了教室,任何人都没注意到,我的鞋,是的,我总在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我自己如何狼狈,别人根本不知道,鞋底开了,因为进了水,粘胶脱落,它就这么开了。
不行,这样上课太传统。商商一点都没有客气。
一节课的时间,听大家给我评课。没有客套,全是问题的剖析,讲课的内容像是喷洒的血肉,淋漓一地。原谅我,这个比喻如此血腥,可是,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样。
小戴主任,眼镜片后射出光芒,从字句分析到课堂安排,从文章主旨到发散延申,我们是不是从“二”字出发?这篇文章有一个特别的“二”的现象。
商商递给我一本余映潮老师的书,好好看看。
当天,重新在网上买了这本书。纯白的封面上,几支墨竹斜倚着,枝头上两只肥肥的小鸟,像在悄声对话。古韵古香,不像传统意义上的理论教课书。
感谢这次快速的安排,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反思。
第二次试讲的时间很快就确定下来,过了中秋的第二天。
这是个相当煎熬的中秋节。
白天,心不在焉地看VV,晚上,大家都睡了,爬起来,对着古文字左看右看,这么简单,又这么难以下手。
下了十来篇论文来看,突然有种豁然开朗之感。这些东西,我以前怎么就从来没重视过呢?凌晨3点,没有丝毫睡意。窗外是明亮的灯,点缀在北环大道两侧,蜿蜒如一条长龙,星星点点,仍有不少车辆穿梭。这是一个没有睡眠的城市。
学生可以不必深刻,但是,老师不能不逼自己前往纵深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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