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忆灯下雪花

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想起了父亲最后半个月住的医院窗外，路灯下的雪花。

父亲走后，较少进入我的梦乡，但是总能睹物思人，睹境思人。他确诊后没几天就高位截瘫，胸部以下没了知觉，因为母亲伺候的功夫，没有生褥疮，没有红没有破，肿瘤医院的大夫都直佩服。肿瘤医院是父亲入住的第一个医院，因为居住时间长，医生护士都熟悉了，那一年的春节我们也是在那里过的，亲戚曾提议让父亲回老家过年，但是由于母亲的坚持，父亲才免遭罪。治疗的后期，亲人发现另外一个医院的介入治疗可能会有效，于是转院，也正是从这里开始，居住环境变差了，十二个人一个病房再加上亲属，每天房间里都是乱哄哄的，母亲得不到休息，父亲也日渐急躁，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怀念肿瘤医院的良好熟悉的环境。

父亲病床在最里面靠窗，躺在窗下的陪护椅上，正好看到窗外的路灯，下雪了。至此，每逢看着路灯下的雪花总是忆起他。那半年他下肢瘦的像竹竿一样细，连我都可以双臂托起他协助母亲换护理垫，不免会偷偷落泪，担心他离开我们。

没曾想转院之后他这么快就走了，刚走的那段日子，我常常会梦到他没断气被困在棺材里。后来他就较少回来了。但是每次做梦都特别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