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3号那天,在花艺空间和朋友找到一摞美丽的古风信纸。朋友嬉笑着说:“好想写情书。” 我戏谑道:“两只从娘胎长到现在的单身狗能写给谁”。朋友说:“你去问锐锐吧,她给出的答案或许会出乎意料。”
锐锐是我们共同的一名好友,在朋友做一次观影活动的时候,专程从济南赶到聊城给朋友加油。我们共处一夜后就成了好朋友。那天晚上,锐锐相信我说出了她潜意识的那些呼唤:去南方那种徽派建筑里听雨,做玫瑰酥和桂花酥,以及开一家私塾.....她把我从她身上感受到的所有点拿出本子认真记录下来。在三十岁多的“高龄 ” 辞职,告别家乡去下了南方。她的行程是按照那晚我的灵感出发的:到徽派建筑里听雨, 吃玫瑰酥桂花酥,从苏州又跑到杭州。最终留在一家日式面包店里当了学徒。如今又回到济南准备自己开一家面包店。
从前当我不知道如何权衡利弊做决定的时,她说:“当你最爱自己的时候,做出的决定才是最佳利益的。”
但是“爱”究竟是什么,我觉得对我好模糊。
“当你很想写一封情书但没有伴侣的时候,你会选择怎么做?”。我不知道锐锐会怎样做。如果我没有微她,或许我会发出一声轻叹然后把信纸放回原处:“ 在这个世界,我还没有找到那个和我惺惺相惜的人。”
锐锐说:“不如先写给自己吧!你给自己写过情书吗?”。
老精灵的回答确实比较不一样。因为我从来没有向自己告过白,所以打算试一试。
我给自己的第一封情书是以灵魂的名义写给现在的自己的。我能清晰地洞察到在自己体内像居住着一位无所畏惧的神,她总能带给我指引。
她说:“你知道你自己有多不可思议吗? 生命要赐予你的,远超乎你对自己的想象。虽然它们有时会以一种看似不太友善的方式出现,问题的背后都是你给自己的课题。”
在这封情书中,我回顾了自己曲折离奇的宗教经历和最终跳脱宗教的框架开始尊重自己的本尊。
我开始回顾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是个满怀野心,对自己和整个世界都强烈不满意小女孩。骄傲,聪明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命运没有公正地给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些可以足够支撑起自己骄傲的东西。
在那个时候,我以为能给自己最好的爱,是努力把自己变成别人期许的模样,能取得尊重和认可就等同获得了爱。
但是生活从自己懂事起似乎就未遂过愿:比如自幼总渴望家人的认可和温柔对待,带取而代之的总是彻底的否定和打击。比如总渴望获得一份“体面”的学历和工作,但总得不到。后来才逐渐明白,“体面”不能带来自由,“体面”是给别人看的。
在我最痛苦的时候经常问上帝:“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她此时回答我:“我要给你在人世间最彻底的自由和丰盛。在这条路上,你要自己学习自己的课题,谁也替代不了。”
虽然从前总对自己期许的部分未获得感到失望,但是生命总不停向我展示完全超越想象的部分。比如学习玛雅印记解读,能进入深入的冥想,和轻松愉悦的打坐。
她说:“我允许你尽情体验一切你需要体验的,包括跌倒,这是爱。”
她说:“你天生就会魔法,我知道你所经历过的寒冷,没有光照进的境遇,但是你最终能学会丢掉一切拐杖,自由地行走在这个世界。”
我开始思索这些自己获得的东西:逐渐去除骄傲的谦逊,通过经历出现的“反方向”的生活不断明确自己内心所向。
我想自己生命的一大功课就是穿越否定和异议:当周围环境所呈现的价值观念与自己太格格不入时,我是否有勇气继续做自己还是接受投射,为了获得尊重和认同选择随从。
我回忆起,当我开始重视自己“弱小的鸡肋”并发出提问时,是我每次重生的时候。
在第一封写给自己的情书里,我投入地检视了一遍自己,还有那些我被遗忘的天赋才华。
我之所以称之为“遗忘”,是因为我潜意识太容易忽略他们,怀着一份贫瘠,一种“根本不够”的心情忙着做好像人们现在都在做的“自我提升”。
“如果我再学会弹钢琴,我就更自信啦,会弹钢琴的女人多有气质。”
“如果我再学会画油画,或许能让自己更优雅。”
我忘了我有兴致是会写古体诗,忘了我会创作剧本,虽然没有科班出身,但能靠自学两次考进专业电影院校的复试也比较难得。
我忘了我学习语言很快,小时候不听课英文和语文能无师自通。
我忘了我能拍让模特开心得不得了的写真,忘了幼年时富有创造力的画。
我忘了我有一副好嗓子,记忆旋律非常快。
我忘了我可以连接万事万物,从水晶和植物那里都能获得丰盛的滋养。
我忘了我从十岁起开始读《红楼梦》,从小被赞一手好文笔。但因为爸爸不喜欢过于敏感细腻的女孩,每次总因为过于投入的写作被斥责,所以从未想过长久写作。
我总记得得那句:“你不是天才,我只希望你做一个普通的孩子,多看别人是怎么活着的。”
我总记得,无数个日日夜夜被送去数理化补习基本毫无效果被家人和学校打上自卑的印记。自己求学生涯有多么不顺利。
我总记得,去了一所非常体制化的大学,有一段被集体孤立很想死的经历。刚刚认识上帝又逃离教会,后来基本靠自学和独自出游来丰富自己。
我总是轻而易举地记得,那些我自认为最匮乏最黑暗的时刻,并施予者这些情境与情境中的人无限的悲叹和诅咒。
我总是轻而易举地记得母亲的排斥,父亲在幼年时的打骂,习惯性否定和不接纳。后来也学着用同样的态度回馈他们。
但是我忘了,暴力的施予者也是同样痛苦的。
当我审视自己的时候发现自己也是同样暴躁和排斥,和他们态度一模一样。
我只是对所有年幼的孩子要承受相似的生命之重感到无力并心痛。但或许这所谓生命神圣的意义:因为痛苦的强烈而催生出慈悲—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
在给自己写完第一封情书后,我发现自己是个强大的奇迹。我带着关注欣赏了自己累世累积起的才华天赋,从前我只认为一切美好都“理所当然”,我总那么轻而易举忽视美好然后不停地用我的抱负和野心填补悲剧。
在给自己写完第一封情书后,我认为我所认同的那些“悲剧” 是最值得庆祝的。我所收获的不是教科书式的知识,悲伤席卷过后的洞悉全部转化成生命的燃料。
我之前和生命的关系像凌乱理不清的毛线球。因此我想在爱情降临之前先练习爱上自己。
我想这种理想的爱情关系应该是:我将将永远带着新奇敬畏的目光去欣赏自己的一切。
并且在生命的每一刻,都有发自内心地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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