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昕把挂掉的手机塞进兜里,愣愣地坐了半天,才发动停在路边的汽车往樊山县城开去。
他其实并不恼恨曾祥宇,他知道曾祥宇那么说没有一点看轻他的意思,只是为了让他宽心,不要把借钱没还当成一种负担。但曾祥宇真的误会了,他不是故意不接电话不见他,他其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去年跟韩慧文分手之后,他好几天都郁郁寡欢。他没觉得韩慧文真的是因为他偶尔的赌博才跟他分手,真正的原因还是她从来都没看得起他这个高中毕业的卖货郎。这想法虽说只是他一厢情愿,但却折磨地他寝食不安,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后来他终于心里发狠,你看不起我,我非要干出个样子给你瞧瞧,等我做了批发商店的老板,腰缠万贯的时候,看你韩慧文还敢不敢轻视我。
他开始没日没夜地在外面跑,每次都把货趸得足足的,一出去就是两三个星期。回西安补货时最多留一天回家看下爸妈,就又出去继续跑。
这样死命干了两个多月,他整个人变得黑瘦,手上却一下子多了一万五千块钱。照这个速度,到年底他应该能攒五六万。
他本来想把借曾祥宇的五千块钱还掉,后来一想,曾祥宇现在也不缺这点钱,还不如放在他这能起大作用。等以后挣了钱,他再加倍还给曾祥宇。
可惜好景不长,正当他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全国都因为非典变得恐慌起来,大街上的人少了,就连那些偏僻的县城都人人“谈非典色变”。零售商店的生意变得冷冷清清,他的口香糖销量像跳崖自杀一样直线下降。
他坚持又跑了两个星期,每天的营业额却连两百都不到,照这样下去本钱都收不回来。心灰意懒之下,他索性在租的房子里大睡了三天,醒来之后原先的几个牌友约他打牌,百无聊赖的他开始天天沉溺其中,无心卖货。
一天他去打牌的时候发现多了个女孩子,大概二十岁左右,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皮肤不算很白但却很干净。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鲜红的嘴唇,不大不小却极为丰满,鼓鼓地像只刚成熟的水蜜桃,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去咬一口的欲望。
女孩子叫罗燕,是牌友冯骏骋的表妹,在西安一所专科学校里上大三,暑假到舅舅家里来玩。她极爱打扑克,而且只喜欢玩“双升”,这个游戏并不适合赌钱,但男孩子们为了迎合她,还是努力抑制住了自己输赢的欲望。
“双升”是沈立昕的拿手好戏,他虽然学习不好,但记牌能力超群,别人手里打了哪些牌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手上还有哪些牌他也能分析出个八九不离十。即便抓牌的好坏在一定程度上对输赢影响很大,他依然凭借着良好的技术和丰富的经验赢多输少。
罗燕的牌技不错,最喜欢跟沈立昕搭档,两人配合默契,经常把对家打得落花流水。
虽然不赌钱,彩头还是要的,累计输过五级的一方要出去给大家买冷饮或者西瓜。吃东西的时候,罗燕偶尔会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沈立昕,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沈立昕刚开始还没在意,后面有一次和她眼光对视的瞬间,突然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这天几个人又在一起打牌,依然是沈立昕和罗燕打对家。六局牌下来,他们已经打到五,而对家还在二上原地没动。眼看再赢两局又能有冷饮喝,沈立昕突然感觉桌下的腿被另一条腿碰了一下,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接触,那细腻的触感仍然让沈立昕的身子猛然一震。
因为是夏天,他穿的是短裤,而罗燕今天则是及膝的连衣裙。四方的牌桌虽然不大,但之前大家的腿都自然地收在自己一侧,如果不伸长的话是碰不到的,他不知道这次的碰触她是有心还是无意。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过了一会罗燕的腿又碰了他一下,而且力度更大,触感也更加强烈。
沈立昕表面上风平浪静,说话出牌依然稳健,内心却在激烈地挣扎着。他终于忍不住伸出右腿轻轻地左右扫了扫,半径只有二十公分左右,生怕碰到旁边的两个男孩子。
很快他的腿就碰到了另一只光滑的小腿,他立刻静止不动,任由两条腿上那几公分大小的皮肤一直接触在一起。
那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他觉得很享受很满足,真想就这样一直挨着不分开。就在他正沉醉的时候,另一条腿又伸了过来,跟之前的那条一起把他的小腿夹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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