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梅

  还记得一种长得像玉竹一样的梅子吗？小时候的她很喜欢在您的面前，咬的嘎吱嘎吱响，那时您就表现出一种被酸掉牙的表情，逗得她咧嘴直笑，还一边说着，“不酸不酸，要不要试试！”

  可您坚持不吃，却一直咽口水。这是每年青竹梅季节，经常性上演的戏码。

  今年的青竹梅收成不是很好，去菜市场也没有买到多少，不见了那个人，只剩下变质的心情，我好像突然忘记了那年春天，那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女孩。

  您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被病痛折磨得日渐消瘦，从刚开始的可以笑着听我插科打诨，到之后不能自由行动，只能偶尔坐着。

  那天回家，您已经认不清楚人了，只能躺在床上。把自己孙子叫错时，我们俩早就难受得把头别在一边忍着泪。我坐在房间看着您，爸爸一小段时间进来一次，摸着您的头，亦如小时候他生病一样。

  搬家好几年了，虽然只是十多分钟的路程，但还是久久才回去一次，想起每次总能见您开心地叫我们喝饮料，吃东西，聊着奇奇怪怪的话题，关于你的过去，关于地方鬼故事……以及那个每年一问，“青竹梅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