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高中的同桌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我,她在微信上开了一个公众号,用来分享她自己和朋友的独立书评。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说实话,我算不上惊讶,或者说有那么一两秒,惊讶的确找上了我,但那之后它就走开了。为什么这么说呢?
高中的时候,我和她同桌过大半年,对她印象很深。她一直是一个很独立的女生,读了很多书,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和见解。她曾说,自己最爱的三个男人是福克纳,陀思妥耶夫斯基,马尔克斯;日本的作家,她钟爱村上春树,甚至当初之所以报考现在就读的大学,也是由于林少华(以翻译村上春树作品成名)在那里。国内的,她谈张爱玲,萧红,海子,也谈鲁迅,沈从文。在她面前,我时常觉得自己就是个文盲。在备考的压抑中,至少她让我觉得是自由的。她情愿用一天时间来读《达芬奇密码》,放弃任何一堂所谓“说不定能给你涨几分”的复习课,她当然也关心成绩,但更多时候她徜徉在文字之间,与黄金时代的人们近距离交谈。很多时候,你能明显感觉到她与我们的不同。
如果单论此,或许她只算得上一个合格的文艺女青年。但同时,她还是个武汉姑娘。她嗜书,却不孤高自傲,反而时常流露出尘俗气。她随时能操起一口经典流利的汉骂,不要指望因为读书多而在她身上看到矫揉的“素养”。很多时候她能正视自己的感情,爱恨痴嗔都分明可见。当年,她说自己喜欢上了学校里的一位数学老师,而那位老师已经结婚还有了孩子。但这些都不能阻止这种情愫的蔓延生长。她笑称“没有拆不散的家庭,只有不努力的小三”,也曾把我吓出冷汗。而最后,美好止步于美好。她不会真的去插足其中,却也不会为生出这样的感情而羞耻。因为她知道,她喜欢得真,而这真不带尘垢。
就是这样一个女生,当她摆脱了高考的束缚,来到钟情的大学,就像一只脱笼的白鸽终于迎向了天空,那种自由、酣畅,从她的一颦一笑中尽透了出来。
我从未怀疑某一天会看到她在文字上更进一步,相反,我其实一直在期待,期待这样一个真正爱文字、爱思考的人某一天会以切身行动去反哺文字、反哺思考。
因此我不算惊讶。唯一在意的是,这一天来得比我意料的要早。尤其相对于我自身而言。
我常常说,我爱音乐,爱电影,爱动画,爱写作,爱摄影。其实说这些的时候,我都是底气不足的,带着虚。我常常说我一定要学会一门乐器,弹奏自己写的歌,一定要看很多很多经典的电影,然后一部一部地写影评,一定要学会素描绘画,做自己的漫画甚至动画,一定要看很多的书写自己的书描绘心中的天地日月,一定要拍下尽可能多的美丽瞬间——我以为自己是爱的,自以为充实,却又拒绝进一步地拷问自己:我真的爱吗?
如果连付出多一点的时间都吝啬,这算是真的爱吗?我尝试着给自己找过各种理由,兜兜转转都回到了一点——其它的事情比这些更重要。
我仿佛一直在等待,等待自己不忙,等待自己可以有更多时间做我爱的这些事。然而直觉告诉我,我等不到。
因为我从来没做好爱的准备。
因此我做不到像她这样的快,这样的水到渠成。
生命只有一次,如果我真的爱TA,却又迟于付出,我怎么证明我在实实在在地以我之名活着?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些文字。
(附:第一次写博客,文字粗陋,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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