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许多东西
这世界经过光的折叠
一掸
在我眸里风生水起
当然
你也能
但是饱览外界
实不算多难的事
那时——我记得
我隐约看见的
烈冬的风假意穿过窗缝唱起了歌
高潮不过是一阵呜咽
危楼的灯躲在不透光的窗后影影幢幢
全程总归只是明灭、明灭
这样的隐秘
它可以是无声的一片鸟鸣
它可以是酸辣的一声恸哭
它也可以是成画的一缕味儿
当我故意寻找它
就会被捉弄
像踩着影子转身
寻而无果
其实
它无疑更喜爱不请自来
在我远眺天际
在更阑人静
也就是在每一汪沉思的海
亦或是发由每一场情绪的潮
这样的隐秘
就会稍露马脚
但我们从未正面交锋
嘘——
当我写下这部歌
就像在向你介绍它
它是一座黑暗的洞穴
“当你凝望它时
它也凝望着你”
当我往这黑暗的洞穴里
打进一道光
一眼间看出了
无中，生有
存在与否的界限变得清晰
这样的隐秘
堪称另一方宇宙
这刹那！
我和这方寰宇对视
脸孔抽象成呐喊：
喂——喂——
有些人终其一生
都在寻找这个洞穴
有些人尝试朝里打一束光
却始终没有勇气直面
有些人对它熟视无睹
有些人却敢和它款款而谈
有些人躲进这个洞穴
或自诩聪明，或自认落寞
你奔，它奔
你默，它默
你怀有悲伤或带上笑容
它都无动于衷
你欲之大白于天下
它便轻易消散了
——它有时可真像一个影子啊
不过
有一天这影子从洞穴里逃跑了
它踩着你横行
它的速度，它的野蛮，它的直白，它的深沉
都要远甚于你
它奔，你奔
它默，你默
这世界到底在谁眸子里
不一定非是你
有时你发自内心想要出现时
就是你消散时
我从未想过会这样打了个照面
此时
回声从黑暗的洞穴里爬出：
喂——喂——
噢！
那原来是
我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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