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看着女儿睡的甜甜的小脸,感觉内心格外的柔软。
前几天女儿因为一颗多生牙做了个小手术,医生说吸入“笑气”会有镇静的作用,再打一针局部麻药,手术会进行的很顺利。
学生乖巧自觉的躺在椅子上,一个护士开始给她吸“笑气”,另外一个护士在坐在前面开始抚摸女儿的额头,跟她说话,很温柔,也很细心。我和她爸爸站在旁边,女儿假装勇敢,余光不断的在扫我的位置,看到我看着她又会很坚强的笑一笑。我说,妈妈一直在旁边看看你。
手术结束后,护士安排了休息室,我看到女儿嘴上还有一些血渍便拿出湿巾擦了擦。爸爸一直在旁边说宝宝很勇敢,这不是一件很大的事,不要紧,我示意他不可以这样说。
许多时候,大人总是会说,这不是大事,这都是小事。我们习惯了用大人的思维去思考孩子所经历的事。比如,孩子之间闹矛盾被欺负,家长总喜欢说,孩子之间打打闹闹能有什么大矛盾,过一会儿就好了。可我不,我觉得孩子之前没小事。如果因为孩子的玩具抢了,你认为只是一个玩具而已,那么孩子长大以后珍贵的东西被抢了,她也不知道如何保护。
女儿看着爸爸两眼满是泪水,因为嘴巴里含着棉球无法说话,口水和着血流了下来,女儿怕弄脏衣服,又觉得不舒服,开始发脾气。
护士为了看看麻药是否已经过去鼓励女儿自己走过去扔下垃圾。仅仅四五步路,可我还是不放心的跟了上去。女儿吐完嘴巴里的棉球,扔了纸巾转身对着我,张开了小手,要我抱抱。
女儿“哇哇”大哭,说她不舒服,很饿头晕,嘴巴也痛。我抱着她,她搂着我的脖子,勒的我喘气困难。我们从地铁口穿越后马路对面,又上了酒店,让女儿喝了点水,便躺在床上休息。
前几天我跟朋友说,人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内心是很柔软的。这种柔软不是强者对弱者的同情,仅仅是一种很深很深的爱意,就像热恋时期男女双方看对方一切都加了滤镜一样。
只是,我们经常很忙,忙到会忽略、会忘记那些柔软的记忆和体验,慢慢的变得功利、势力和自私。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孩子。最后,大人在寻找未来,孩子在寻找未来。
而那份柔软,慢慢的也被丢弃在早已不被人光顾的角落。
朋友写了一首诗——“你说,你喜欢这样,我暗自流泪,变化就是这样,不变也是这样,总之就是冲突。游走在大街的每一处地方,你在那里,好像又不在。匆匆忙忙赶到别处,你好像又在别处,你在别处的别处,别人把这里当成了故乡,我把别人当成了你”。
起初我只是把它当成一般的文艺小情诗来看,但朋友提醒我,这首诗里表达的,真正要写的,一一种依恋关系,一种早年寻求依恋的关系。再回过头看,才发现原来寻寻觅觅的是一个如此重要的“人”,而这个“人”那里有人类最本能的柔软。
寻寻觅觅也始终是寻寻觅觅,总以为找到了,也只是以为。
我见过很多长大了的人,哭着喊着笑着沉默着在找,总以为此刻就已经找到了,兴高采烈,转过头却发现,其实,它从未属于过你。
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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