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第一天,这种我们感情上赋予它特殊意义的某一天,其实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摘抄两段我去年喜欢的一篇文章:《鞑靼荒漠》。
……一个年轻的军人接到命令,前往与敌国交界的北方荒漠等待伏击敌人,殊不料,终其一生他也没见到自己的敌人是什么样子,在没有敌人的战场上,他能做些什么呢?他只好迷恋上了枯燥,并且一再告诫自己要相信“等待是必要的”,就这样,年华老去,直至最后被他的同胞如此宣告死亡:“他和我们一样,都没遇到敌人,也没有遇到战争,然而,他却是死在战场上。
……是啊,在我们眼前,或有一片荒漠,或有一座荒岛,我们肉身与心魄只能任由其包裹与浮沉,即使借我们一双翅膀,我们也飞不进豌豆花的花蕾。我们到底能怎么办?卡夫卡说,一切障碍都在粉碎我;海德格尔说,人仅有一个世界是不够的;苏东坡说,长恨此生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耶和华说,天国近了,我们应当悔改;唯有你,我的小兄弟,你说:“我想过了,我要动起来。”
一个人喜欢一篇文章,无非是因为它说出了他说不出的困顿和希望。
近几年来,每年的第一天,回首过去一年的来路,我都会有这样的愿望——希望这一年里面能做些什么,读书也好,健身也好,学点什么也好,考点什么也好,以此来改变对自己和对生活的不满足,走出心底那片一直困我于此的荒漠。
但荒漠之所以是荒漠,就在于它自带这种属性,洗刷意志消解人心,黄沙百战穿金甲,这些想要做的事,一年到头总是半途而废。
但即使是这样,明知是这样,我回头看看,每年还是都要许下这些心愿。因为终究是不想沉没在荒漠里面啊,所以就算明知是徒劳的挣扎,还是要尝试着去做,明知是无人的战场,也总会有把剑拔出来的欲望。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经不是个爱鸡汤的人,但是在看破了鸡汤之后,我却依然愿意再鸡汤一把。
好吧,以下是我这一年里,想要把剑拔出来去做的事。
这一年里面,首先我要少玩手机,我本来并不是个容易沉迷于手机的人,但天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拿着手机翻看浏览器推荐的短视频,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新年里我给自己规定的是手机可以玩,看剧还是看书都没问题,但网页推荐这种东西一定要抵制,社交网络也要少用,空出大段的时间来去做完整的事情。
这一年里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去装修我的房子,我希望能够尽我所期望的那样,和某人一起去装修自己的房子,有我们都喜欢的风格、家具和功能设计,有一整面墙都是书架的书房,上面填满了书,每一本都是我亲手挑选。
现在我对买书这种事情已经不再有心理负担了,所以这一年里面我要买更多的书,当然也读更多的书。
关于写字,其实我心很大而胆子很小,我很有心重启我的节气随笔,但是自知很难继续。或许起码我能够写完那篇有点写入瓶颈的《棋社》。
就我当前的岗位来说,长时间的假期好像已经成了奢求,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尽量能在今年远行一次,在春暖花开的时节去往洛阳,在盛夏去往苏州,在爽秋去看看西安城,或者在大雪纷飞里回去内蒙古。
前不久我办了一张健身卡,2018年里面我想要试着学习健身,即使不能练出肌肉,也要尽力减减肥,增强一下我这久坐虚胖的体质。如果有可能,继续每天跑跑步,哪怕只是在健身房里面跑。
我要继续改善作息,重点是能够早睡,如果非要有个期限的话……我也不太过勉强自己吧,那就十二点前一定要睡觉。
还有我想买个小木质音箱,在晚上看书或者写字的时候能放点音乐。
还有或许能考个教师资格证。
还有,或许2018年里面,我能成个家?恩,成个家。
就这些。
你看,没有从前那些细碎的爱好,什么箫、印章、轮滑等等都没有提,这些愿望精简下来,就是看书、健身和改善作息,其它的都是“或许”,连写字都要靠边站。我扔掉所有的累赘,轻装前行——所以或许今年可以坚持下来也说不定?
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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