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看见时间的种子,哪些能发芽结果,哪些不能,请告诉我吧。”——莎士比亚
我不得不承认,我对时间的逝去毫不关心。我的注意力,我的目光,我的心神,乃至于我的身体,以及围绕我的周遭发生的事件。知识告诉我,它们存在时空中,可生活的并没有直观地呈现它们。它们不过是发生了变化,以一种不为我所知的原因在变化着,而我接受这一切,像第一次见面那般接受它新的面貌。尽管我从中也读出了熟悉,亲近,可谁说我真正认识过它呢?
时间,记录一种逝去,也代表一种存在过的证明。
我翻开刚到的《卡夫卡日记》,卒读着,联想着,感受着,没有期待的旁观着它的开始和结束。不确定性始终存在着,一如我的未来,一如尽管我们似乎拥有时间却不知其尽头会通往何处。
读它,更像是读自己,认识自己,认识自己的浅薄和无知。翻开新的页面看到新的日期,看到细节、感想、事物等可能存在也可能虚构的人和事。
有时,我深陷其中,同对方一起接受那文字背后所蕴含的我认为的相似或相同的境况;有时,我很快便跳脱出来,像个冷漠的旁观者,看热闹一般看着他折腾、表演;有时,我心生怜悯,不由自主想到会不会有一天我也被这样冷漠地对待,彼时,那个冷漠的人会不会同我一样?我便有了几分敬畏,装模作样的敬畏。
时间,给不了人任何的答案,也改变任何人,或者说改变人的不是时间,只是因为生命的尺度足够,然后人可以在这尺度之内找到答案或做出改变。没有时间的人,则无福消受这一切的发生和确定,但他们也不必承受这些。
把那些留给还有时间的人吧!如果足够珍惜时间,如果珍惜时间就能让时间有非凡的意义和非凡的价值,那也是他该得的。
至于我,阅读,咖啡,酒和烟,还有一盏明亮的台灯,此时还伴随着雨声,我,不想在意时间,或者说,我不想活在别人的目光里、评价声里、误解和误读里。
“人群是个幻觉”,我催眠着自己,然后静默片刻,果然,并没有发生什么。或者说,在我所感知的范围内,我并没有切实感知到他们。
不过,我还是想到了些什么,想到那段话——“我尽量隐姓埋名,尽量不抛头露面,尽量默默无闻地生活——这是我唯一的目标。重返隐居生活!让我为自己创造一种孤独,让我用尚存的抱负和高傲在心灵中建起一座修道院吧!”
我还想说,这里没有“时间”的干扰,我是说,不管它存在与否,我都不必在意它;我还想说,我不在意逝去,因为终将逝去反而不在意,也不必在意;我还想说,“存在过的证明”这种观点很浮浅,谁真正需要这样的证明呢?我是说,谁为它而活?
时间啊,你存在吗?那你在哪呢?你又是为什么而存在呢?好像人人都有时间,可人人又都无法认识你,或只能像自己以为一定认识自己那般以为认识你,你会觉得人可笑吗?我是说,那些在意时间的人,他们真的在意时间吗?那些所谓在意时间的表达,是真的在意时间吗?以及那些迫不及待想要告诉大家我存在的人,然后逐渐被遗忘的事实,谁来告诉他们真相呢?
卡夫卡,你还有日记,你还有文字,你还被众人所关注,也许众人也是个幻觉。你可曾后悔?
选择一种生活之后,选择便是虚妄的假设,一如我们的回忆、想念、怀恋,那是过去和现在交织的地方,请问时间在哪儿呢?我是说,我们以为过去拥有的种种可能性,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活到了现在才得以发现的吗?除此之外,它又能否适用于未来呢?我是说,像未翻开的书,像幻觉的人群,像自己所认为的认识的自己,谁真的知道时间将带我们通往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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