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最美四月天,草长莺飞,繁花绚烂,这是一个踏青的季节,这是一个赏花的日子,我们登高望远,我们在花的海洋中,吟诗、拍照、游玩,一切都是煞羡人的样子。我们在绿的世界中,持竹探幽,嗅到了茶香,尝到了花蜜,此刻的世界仿佛多了一份芬芳。幸福似乎来的太突然,终究逃不过这场天灾。
未雨绸缪都抵挡不了零下的霜冻,所有的繁华就在一夜间凋谢了,那枝头的一抹绿意竞成了生命凋谢的颜色。那一席的青草地结满了冰溜子,焉着脑袋,仿佛被蒸煮过一样,今年一切的美好就自此繁华落幕。我的内心是悲伤的,本周内下乡还看到吐露的椒芽,那茂盛的长势,我们想象着椒芽做成馍馍的喷香,幻想着在丰收的季节,那麻香遍野,透红漫山,是成熟的喜悦与生命的礼赞。对于椒农他们不是单纯的作物,而犹如生灵一般,生长在这深山老林,守护着一方水土。
今早一觉醒来,空气格外的冷,火辣的太阳晒的背热,冷飕飕的凉风却刮的脸冰凉冰凉,气温骤降到零度以下,冰霜席卷了这里的万物。天灾就这样落到了四月的庄稼地里,就像八国联军拿枪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国人民,我们没有还手的任何机会与余地,任人宰割,任人屠戮,留下的是满地的狼藉与惨败,仅仅一个早晨,蓄势待发的椒树吐露的新芽跟冻熟了一样,就这样泄气了。务农,我并不不专业;种地,我几乎也是一窍不通,但我知道这一茬的庄稼毁了,以前的松土、施肥都付诸东流了。我问了问我包扶的亲戚,他给我发了个小视频,四天前还枝繁叶茂的椒果树,今天叶子就像中毒了一样,病的肯定无药可救。我问了问他们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没,他们都一声接一声的长叹,没有办法,只有等来年。也许现在不像我们小时候一茬庄稼也许就是一家人的命根子,但是希望中的绝望是刺痛人心的,这一声长叹蕴藏着无奈与悲凉,人原来在自然面前也是如此的渺小。
我是农民的孩子,坐在办公室手握写字笔,坐在办公桌前,穿着得体,但骨子里却透露着农性。小时候的我,跟着父母奔跑、劳作在庄稼地里,看着天灾毁了庄稼,长辈们着急的无可奈何,却是叹气声满天。我们那个地方由于地理条件限制,大部分地都种的麦子,典型地靠天吃饭,靠地过日子。有一年,黄灿的麦子已经透露着麦香的气息,再有一两天那孕育生命的作物就要卸货了,大人们着急忙慌地等待着,联系好麦客,好瞅准时机在这收获的季节满载而归。
话说变天比变脸都快,一霎间乌云密布,下了整整一周的连阴雨,母亲嘴里嚷嚷着:这下麦全倒了,都成芽麦了!那时我还小,不知道芽麦是什么,芽麦简单来说就是成熟的麦子又发芽了,磨成面粉比普通麦子甜很多,但是面不筋,蒸成馍,稍微一放就容易扯丝,跟发酵了一样。在那个口粮还不是很充裕的年代,家里人还是认真地收回了倒了一地的芽麦,活着成麦吃掉了。
虔诚的农民们,用三叩九拜的方式祈祷着各样的神灵,祷告一年的风调雨顺与五谷丰登,希望远离天灾。随着科技的发达,人们也采取了一些措施,但始终却是冰山一角,锦绣河山终究还是奈何不了一场倒春寒。
锦绣河山奈何一场倒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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