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寒冬夜行人

第15章 寒冬夜行人

西方哲学史两千五百多年，我们介绍的哲学家有十几位。如果把这些人按照品德排序的话，斯宾诺莎就算不能独居第一，也绝对是并列第一。他性格温柔，待人宽厚，但又坚强诚实，绝不可能在教会压力和金钱的诱惑下违心撒谎。

从他18岁开始的三十年间，教会一共颁布了50道诏令，禁止流传他的作品。荷兰政府也禁止印刷他的作品。“人们谈到斯宾诺莎，就好像他是一条死狗”，这种种遭遇足以摧毁一个人，或把一个温厚的人变得暴虐厌世。但斯宾诺莎是靠什么样的哲学信念，才得以保持宽厚的性格和平静的心情呢？

首先，斯宾诺莎是笛卡尔的继承者，但在用演绎推理建立哲学体系方面，他做得更好。斯宾诺莎最优影响的著作叫《伦理学》，但这本书的全称是《按几何顺序证明的伦理学》，内容完全是一本数学证明书，如果没有强悍的逻辑思维，根本没法看明白。

复杂的说，斯宾诺莎认为有一个永恒的“实体”，我们都属于“实体”，即便肉体消失了，也还是实体的一部分。再者，“实体”是善的，作为实体一部分的事物，即便单独看是邪恶的，它本身也是为了善的目的而存在的。因此无论多么丑恶的现象，我们都应该宽容接受。

简单的说，世间万物皆为上帝，我自己也是上帝的一部分。斯宾诺莎的世界观给他带来了强大的信念。

哲学史上有个不难理解的现象：生活越是困苦的哲学家，他的学说就越关注个人幸福；反之，生活富足的哲学家，学说更容易脱离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