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劫/文
接着还是(一)
面前这人丝毫不觉得对不住,感觉把门堵严实了就抄起酒壶喝起来。
白衣公子看在眼里,剑眉一紧。
不过他依旧慢悠悠的扇着扇子,观察者眼前这个闯入者。
那人好不拘谨的坐着,翘着腿,咕咚咕咚几口酒下去抹抹嘴,看上去痞气到像个流氓头子,但还是掩饰不住一股子土书生气。
“啧,这酒喝着像水。”
“……”
这时两人才大眼瞪小眼。
不速之客望着桌前的人,这人年纪不大,约摸二十出头,白衣锦缎,英容雅姿,温润如玉,手一折扇,一袭仙气。闷闷发出一声惊叹,才发现对方正在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阁下何人?”
“我……咳咳,我就借用一下兄台房间。”
却只见白衣公子眉头微皱,显得又生几分愠色。
“我马上就走哈……嗯这就走!”
咚咚咚。追兵上门了。
“官府,开门!”
“公子高抬贵手,千万别让外面那群智障知道我在这!”
说完这不速之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到了床底,悄声道:“就当没见过我!”
话刚说完门就被撞开了。
“喂,你,刚才有人进来了吗?”
“这么高,尖下巴,高鼻梁,布服青衫……”
“长得还很帅!”
“多嘴,大人能不好看么!”
“没。”白衣人仔细听这群人七嘴八舌嚷嚷完,这才慢悠悠的动动嘴。
“屋里没有其他人?”
“若信不过在下,搜搜便是。”
看白衣人风度翩翩,神仙气足,腾出空地以礼相待,一群人这下子反倒是不太好意思搜了,一股劲挤在门口。
“不过他好像往那边跑了。”
白衣人微微一笑。
“好……多谢公子!”
“继续追!”
风平浪静。
白衣人摇扇坐下,要倒酒才发现,这一大壶酒都被那小子喝光了。
“出来吧,人走了。”
然而四周寂静。
白衣人望望床底,走出房门,踱步到楼梯,向下面小二招招手,“再来一壶迎仙,上几个小菜。”
不一会菜酒就都齐了,可这床底的人依然没有动静。
“人已经走了,阁下莫非还要在我这过夜不成?”
他径自倒了一壶酒,无趣再去搭理那无赖。这时床底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噜声。
白衣人差点把刚送到嘴边的酒杯给捏碎了。
心想这小子还睡着了?还真敢?
他走到床边,踹了一下,下面一声呼噜反而气劲了。
面无表情了几秒,他决定把那个无赖给拖出来。
生拉硬扯,这人终于是给拽出来了。其实也不怎么沉,甚至比想象中要轻。他把他拖到床边去,发觉这小子还有点清瘦,儒生打扮,有那么几分英俊。活脱脱一个穷鬼书生。
直到大半夜,那人才醒。
“哎呦……我怎么,在这?”
他发现那白衣人坐在窗边,手撑着脑袋睡觉,一听见响动便握紧了折扇,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月光洒进来,整个人惨白的发光。
这时白衣人忽的睁开了眼。他的梦醒了。
房间里黑不溜秋的,那双眼直勾勾瞪着,冷得这位无赖躲也不是迎也不是。
白衣人叹气,许久才道:“你昨天自己非要跑进来的。”
“你是……?!”他只能想出一个词。“哪路神仙?”
“敢问你又是何方鬼怪?”
无赖一时语塞,露出了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
“我嘛,你看我,是一介读书人,也是草野匹夫。”
白衣人倚着椅背,一手倒酒。
“哦?难不成衙门里那些人是来逮你做官的?”
“天上掉馅饼的事,公子也相信么?”
“我看你不像亡命之徒。”
无赖苦笑道:“倒也算是。”
“行了,我不想知道你是犯了什么事为何逃到建阳。”白衣人站起身来,猛一开扇。
“若无他事,便请离开罢。”
说完便发现,那无赖一仰头竟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整个建阳都在传,本城日前唯一一名金榜提名的进士突然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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