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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坠落

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坠落

作者: 周津泽 | 来源:发表于2020-11-12 00:00 被阅读0次

    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忧伤,我似乎不再有极致的触动,学会将情绪都自我消化了。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逐渐懂得不需要将生活比作什么,现实就是现实,有善有恶,有甜有苦,有聚也有离,从无十分的绝对。

    2020年是我的本命年,栖霞山上的寺庙里说,生肖鼠为值太岁,又称伏吟,在运势的冲击下,好与坏很明显。我不知可曾是这样的原因,9月初和10月底,我的奶奶和外婆相继离世,一切都像是梦一般,怕是悲痛中我也不得不如此的迷信了。嗟乎!接连失去奶奶和外婆,我心内是万不能接受的!可一想到父母也都失去了自己的母亲,我也仅能强忍着啜泣,做出儿子的成长模样,好好安慰他们为主了。

    从南京一路回程,越近越觉得难受。拭去两趟返乡的泪,到达时都已是晚间,天空暗的,唯有堂前灯火和烛火通明,映着往来亲朋的身影,躺在那里的奶奶和外婆显得格外安静,我凝着眸,注视着“奠”字下的照片,酸苦味像是从眼里、嘴里、胃里一并出来似的,没有哀嚎,只默默地揉眼,大口喘着粗气。甚至在打下这些文字时,我仍感到呼吸的急促。

    我不禁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回到过去努力记多些往日的温暖,以此来抵抗这冰冷的寒。但总可惜,那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然坠落,消失在遥远的银河。我不希望你们能听见我的遗憾,只要知晓我会想念你们就够了。


    【壹】瞎子

    像每一个失明者在看不见光处的摸索,奶奶大半辈子的光阴都拄着一支拐棍探路,也因此她的活动范围总不大,更别说出趟远门了。每次去她那里陪她坐坐,她总会颤颤的摸我的手,摸我的头,像是在脑海里拼凑着我大致的轮廓。没错,我的奶奶长久以来都是一个瞎子,2020年9月4日,她永远的闭上了那双本就看不见的眼。但或许和睁开时也没什么大区别,对她而言,熟悉黑暗的周围是人生之常态。

    “我难在蛮我讲不出话来”

    最后一次和奶奶交流,她已经是严重的耳背,我大声喊着,她念念有词的絮叨着。我尽力的表明我的身份,她缓缓的才反应过来“涛涛啊”,转而却问我“工作顺利吗?小宝宝好吧?”,问工作是对的,不再说“抓紧念书,主赐你聪明有内涵”,她是知道我已经毕业工作了的,然问孩子那句估计是把我当成了姐姐,一旁的二伯笑了:“你这又记哪儿去了,涛涛哪结婚了啊。”奶奶没听见,或是听见了也不管,自言自语的:“求主保佑,耶稣会赐福平安的,”一面握着我的手反复捏着。我也不管实际如何,只喊着回答:“放心吧,一切都好。”

    每次和奶奶也聊不上几句,以前还稍年轻时我讲什么她还能回什么且回的都在理。但如今愈来愈老,更多的就只是陪她坐在那里,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她知道我来看她时也总会有点激动,问我的近况,多是些琐碎的话。我望着她深深的皱纹,最易感叹时间的匆忙,常常不是不想与她说,而是心里有话却讲不出什么来。

    命运对她是不大公平的,很小的时候就嫁给了爷爷,中年时因一次生病用药双目失明,那时候农村医疗也不发达,估计她自己也没想到后半辈子就在黑暗中度过了。可能因而从年轻时就信耶稣的奶奶,更把“主”当做最高的精神寄托,和二伯一起,都成为了忠诚的基督教徒了。我想,除了祈求儿女子孙健康平安,她也一定祈求过她所认为的“主”能够拯救她的双眼,以不致于在现实中缓行徘徊。

    不光是都有着相同信仰的缘故,奶奶对于二伯从小到大都是偏爱的,大姑姑嫁出去,大伯很早就去了市里上班,小叔也在市里工作后成了上门女婿,老家只有二伯和父亲在,与二伯“兄弟四个中最为忠厚老实”的形象相比,父亲年轻时调皮叛逆,尤为不受爷爷奶奶的待见,生活中的体贴照顾更是很少,可是父亲也从未埋怨,成家后即便是奶奶很少帮衬母亲,他还是总叫母亲多去看望奶奶,知晓母亲的好厨艺,让多去送些老人家爱吃的。

    奶奶再老些后脾气也好很多,时常也记挂着父母亲,记挂着我和姐姐。母亲说她有一次听到过奶奶的祷告,大致说的是求主保佑我们都健康平安和快乐,还一个个念着我们的名字,求主保佑我们不同的福气。奶奶和二伯常住一起,总的说来归二伯赡养,但几个儿子都会给生活费,我记事之后,每年除夕,我们一家人都会去二伯家吃午饭,然后再接奶奶去我家吃年夜饭。小时候去找她,她也总会在她房间的床头柜拿出一堆好吃的给我,因为看不见,零食中甚至夹杂着一些老龄人吃的补品,而我总是选好后给她放妥当,并叮嘱她去摸摸哪几个是她喝的补品;她也会让我帮她数钱,替她看看面值都有哪些,并帮她分好。我忘了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奶奶说的话越来越少了,印象中她爱晒太阳,爱喝母亲炖的骨头汤,总是穿的很厚,总是在摸索着什么。

    “拉们讲是之样嘞,离别是最难在嘞”

    可能是年轻时吃了很多苦,磨炼了不少,奶奶身体一直都算硬朗,95岁的高龄,生活在老家的村子里,称得上百岁老人了,而奶奶离世按照乡俗传统也是件白“喜”事儿,该热热闹闹的办一场喜丧。父亲本是打算张罗的,但二伯说归他管,是要按基督教会的仪式走,也是满足奶奶的意愿。几番交流下,父亲只争取到儿孙戴孝、可以鸣炮等,至于烧香磕头,二伯说耶稣从不信这个,就连他自己也只是在胳膊上别了个印有十字架的白色袖章。

    对于奶奶信主这件事,父亲一直是不大理解的,而对于二伯这也不弄那也不弄的简丧,父亲也甚至觉得他有些顽固。不过好在二伯原先就和兄弟几个说过,“老妈过背(离世)后,按我的意思办。”毕竟他是和奶奶常住,也是直接赡养的,因而父亲除了抱怨几句也没什么大的意见。我想,奶奶应该是同意的也会是高兴的,她信了那麽多年的主,如今离开了是渴望每次心中默念祷告的耶稣带她走的。

    然而离别总是不舍,虽然常听奶奶念叨“还能过几个年”,但真切的走了,我的泪水还是难忍。我也好像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含泪,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涨的通红,人也显得疲惫。最后守夜那晚,除了家里亲朋,教会的乐队还有和二伯一起做礼拜的“弟兄姊妹”都来送别奶奶,我们一大家子人都坐在堂前,按照仪式流程告别,他们为奶奶唱起赞歌,宣扬些“主的恩典”。快到后半夜,一是倦怠二是实在听不大懂,大伯小叔婶婶们都坐不住了,朗读圣经的纪念还在继续,唱诗时,二伯也参与进去,为奶奶弹了一段电子琴。只有父亲还坐在那里,呆呆的听着,我靠近说:“回去睡会儿吧爸”,父亲侧着头:“都走了哪行,没事,我再坐会儿。”就这样,父亲时常揉揉眼,硬是一个人听完了根本听不懂的唱诗班。

    爱喝酒的父亲那晚又喝了几杯,像是故意要醉的,不同于平日里喝完酒话变多,这次闷不做声,偶有两句重复的话,语气又慢。更多的就是沉默,我也是如此。过去父亲总会叮嘱我多去看望奶奶,而每次我回来和他说些奶奶犯糊涂闹的笑话,他也是笑着回:“人老了,总分不清了。”记忆中,父亲很少和我说奶奶的往事,我不知道他到如今是如何想奶奶的,心里又会有哪样的牵挂和纪念,是否也在回忆儿时的光阴呢?恐怕他在那晚尝的滋味,也绝非只有酒的烈了。

    “那黑巴巴的天好大哦”

    我仍旧不敢想象奶奶的生活中常年布满着黑色。但可能她早习惯了,凭着她的信仰,我猜测她是不畏惧黑暗的,说感性点的话,我也认为甚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或许她才会感受到光明。在这里,我希望她能原谅我,曾让我读的《圣经》我还未读过,但我真诚的祈求上帝能够减轻奶奶的痛苦,将仁爱连同覆盖在她棺椁上的十字架,一并传递。愿主赐予她一双美丽的眼睛,将大半辈子未曾见过的光景重历,愿她的脑海有亲人们的样貌,能够对应填补完整她所构想的每一个轮廓。

    奶奶出殡的那天早上,天还未亮,周围的一切像是浮在白纸上被泼了墨一般,到了时辰,眼前的黑被众人的声音划破,笼罩在耳边的祷告提醒着我这是真切的实际,我顾不得有多疲惫,跟在父母的身后,也不得不努力睁开眼,看清楚脚下黑色的路。我仿佛感觉到,即便是过了很久,这天似乎还是暗的、压抑的、黑巴巴的,不见太阳的升起。

    但我心中始终了解,光线将会从云里洒向地面,天会亮的,太阳会照常升起,往后的日子依旧会刮风会下雨,时间亦会不停地向前,不停地,向前。只不过于我而言,今年除夕去二伯家吃饭,就再也没有奶奶在那里坐着了。


    【贰】一半

    是10月27日的早上,我接到二舅妈的电话,外婆再次脑溢血救不过来,在八点左右离开了。我来不及悲伤,只觉得难以接受,仿佛是在演什么虚假的影视情节,把手机紧紧握着,一时间竟不知该干什么。我反复劝自己镇静,整理了下思绪,匆忙给公司领导打电话请假。“一步一步来,别慌”,我在心里默念。查了最近的一趟高铁票,我直奔车站而去。一路赶时间,上了车汗流浃背,母亲这时给我来了电话,自是没再多复述什么,叫我注意安全,声音变了似的语气也将我的嗓子堵住,佯装的镇定再难守,任凭它被击溃,我应了几声挂了电话,眼睛热热的,车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外婆去年中风,本来一半僵硬的身体是好转了的,只有左手手指还微微弯曲着,母亲照顾她时也总给她捏捏,舅舅们总牵着她走路锻炼。十月份放假的时候我去看望她时,因为肠胃的毛病又住院了,除了吃得少些,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有精神的。我也忙于自己的事情,没有再多陪她一会儿。现在想来,仅剩愧疚了。

    八年前的留影

    我哪能想到,再见外婆时,竟然是看着她的照片。痛心和自责让我更加难受,再多的泪水也弥补不来了。母亲说,外婆突发的情况大家都措手不及,好在还有意识时儿女们都在身边,和她说话似乎也能听见,眼角还有着泪。说完,母亲又悲伤起来。香火台上的照片是母亲在外婆柜子里找到的,照片右下角清晰写着2012年留影。看着照相机记录下的慈眉善目、嘴角带着笑意的外婆,母亲刚拿到看第一眼时便又是泪流不止,那一刻我还未曾了解,母亲不仅是睹物思人,在舅舅们的提醒下才想起,2012年是外公走的那一年。

    具体拍的日期照片上没有显示,但猜想,大概率可能是外婆在送走外公的那一年想到自己,而有所准备了。我不忍再思索下去,惟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很多,也没能力去察觉到什么。外公是在我读高中时离开的,我也还能记得当时的一些情景,外婆自然是极悲痛的,自那之后,我每回去外婆家都会看看外公的照片,心里想着:“要是你还在多好。”估计外婆也一直是这样想,虽说和外公时常拌嘴,但亲人总归是亲人。

    也从那以后,舅舅们还有母亲不放心外婆一个人在家,轮流把她接到自己身边住上一阵。身体硬朗时,外婆总是住不上多久还牵挂着回家,说是在老家自己心里更安稳些。我明白外婆口中的安稳是多年熟悉的环境给的,是和外公的回忆给的。外公早已成为外婆身体的另一半,是不能轻易就割舍的了,虽然现实已经狠心割舍。

    外婆家在吴越古道的起点,作为我们那边还算有名的景区,时常有外地旅游团或是一些外国人过来登山,我也带朋友同学去玩过几次,那时候景区还不算规范,比起现在差了很多。高中时放假,我说要带朋友去外婆那里爬山,那时候外公已经不在了,母亲也说刚好去陪你外婆几天。于是我和两个兄弟伙带着吃的喝的去外婆家住,外婆很高兴,晚饭时我们陪她喝酒,那时候酒量不行,几瓶啤的就有些昏沉了,和兄弟躺在凉床上,吹着晚风,数着星星,和外婆聊天,有说有笑。至今我也还记得那晚美妙的场景。

    我是很偏爱去外婆家玩,不仅是因为吴越古道的缘故,更是因为挂念外公外婆,爱吃外婆做的菜。每年大年初一去拜年,外婆都会准备一桌的好菜,也必不可少会有她拿手的卤鸡爪,现在想想,那都是我后来再未曾吃过的味道。父亲、舅舅和外公外婆们饮酒,我就负责在他们喝完酒后给他们盛饭。所以现在也会觉得遗憾,外公外婆在的时候我还不会喝酒,等我长大了,能够也想和他们好好喝一杯时,却再难实现这个愿望。

    旧屋基的新房

    外婆一个人愈加年迈,家里老房子因她执意要住,舅舅们和父亲就帮忙盖了新的,老房子很大,如若全推倒都建新的,房间太多实在没有必要。在外婆同意下,只推倒了一半,旧屋基上盖了几间平房,和老房子连在一起。乍一看是突兀的,但外婆倒觉得挺好,就算是“拼接”起来的,至少还保留了她“半屋子”的回忆。这似乎也让我在之后每次去外婆家时都能明显的体会到外公不在的意味,虽说外婆在这里住的不多,但建筑分明,总像是在表露着外婆独自守着另一半,可能是老房子,可能是外公。

    由新平房走进老屋子时,让人不得不忆起外公。也就是自他走后我开始对人的生死有了最直观的感悟。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感叹没能陪他喝一杯之外,我也时常会梦见他,带我在乡间小路玩耍或是和他一起靠在椅子上晒太阳。外公爱抽烟,有一杆长烟斗,小时候我会觉得有趣而主动为他塞烟丝,然后擦亮火柴给他点,看着他吞云吐雾。外公一脸络腮胡,爱用他的胡茬蹭我,抱我在怀里笑着说要吃我的耳朵。

    外婆和他一样也爱抽烟,并且后来身体不好,也戒不掉这个习惯。不像戒酒那么容易,第一次中风后,舅舅们和母亲强制外婆一定要把烟戒了,可哪里会有那么轻松,越是束缚着反而越抽越凶了,甚至我每次给她的零花钱她也会瞒住舅舅偷偷买烟。知道她也老了,不让她抽烟倒是对她的折磨,可为了身体着想,舅舅们也是能盯则盯,母亲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再抽烟了。到现在,我也更能理解外婆,或许是惆怅,或许是思忖,烟越飘越远,记忆也不再近。

    在一起

    对外婆的祭奠和葬礼,就是在“拼接”的老家里举行的。二舅知晓外婆对故处的不舍,也让她即便是离开了亦在家里多留几天,我也是匆忙的赶到,将最后的思念寄托在了外婆安静躺在那里的几天。老房子里来了很多人,远亲近邻,也都在新平房和老屋之间穿行,一半是红砖、钢筋水泥地,一半是木梁、楼板旧墙面。在我看,这里也将变得协调了,再没有哪一半守着哪一半,而是被年华都融在一起了。

    真正到送外婆去火化那天,我才顿感这里我今后何时再来呢?也不再有我想见到的人和向往的事了,那些有着外公外婆的场景还会清晰的刻在脑海吗?我不敢接着问自己。外婆离开了,将会住到公墓园里,舅舅们去看过,依山傍水,视野开阔。不仅如此,进墓的当天也挑了好时辰,将外婆和外公迁在了一起。黑灰色的光滑的石碑上,外公和外婆的名字也刻在一起,就像两人相依偎在一起。外公先行了八年,八年后,外婆填补了另一半的空缺,像我看旧屋基上的新房子和老房子似的,两位老人的一生也在时光里交汇了。或许外公的年纪被定格,再见外婆时也比她年少了,但肯定会认得彼此,直率的外公怕是会笑话外婆比他更深的皱纹了。

    车驶出墓园,我透过黑色的玻璃清晰的看见,路边树起的站牌上写着的“勿使,树欲静而风不止;莫让,子欲养而亲不待。”也许是守夜的疲累,酸涩的泪水滑到嘴边我才发觉,那生活的真理一定包含着“有时间多陪陪父母”的一条。正式送别过外婆后,第二天我赶回南京上班,当晚姐姐给我发了一则微信消息,我点开看,是带外婆去吃烧烤时小舅牵着她在街边走路的小视频,姐姐那天发了朋友圈,我忆起那时候外婆身体就不太好了,短短的15秒视频中她也始终没再转过身面向镜头,我反复的看着她略显佝偻而又缓慢的背影,心里尤不是滋味,泪滴在手机屏幕上,给姐姐打去一行字:“我们再也没有外婆了。”


    我仍在不时的劝母亲整理好心情,我猜她一定会在独处时思念外婆,又看起拍下的照片。因为我也会不解,为什么人的生命有时那麽坚强又那么脆弱。人生苦短,我们都有离开世界的那一天,生命在浩瀚的宇宙光年中,往往只是一瞬,最后都会深埋在土里,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不尽量去多体味些情感,多铭记些温暖呢。

    写下这些文字对于我一个唯物主义者来说,心里明确知道,奶奶和外婆哪里会看见,即便是手写在纸,点火烧了,她们仍是看不见。可怎么讲呢,莫不过是让我自己心里好受些,在脑海里再过几遍她们的样子和身影,回顾些温暖或是遗憾,然后宁愿去相信文字也许是永不会腐朽的。我劝自己一定要珍惜,珍惜身边的一切。像有句话说的,一个人死了,如果还被思念着或被忆起,那么这个人就还活着。

    奶奶,愿主恢复你的眼睛,像祷告中说的去往天堂,只感受到暖意与光明;

    外婆,愿你和外公背靠青山,相守相伴,忘却一人在世间的困难和苦寂。

    我会时刻提醒自己践行你们的教诲,孝顺父母长辈,爱护弟兄姐妹。

    如若人往生之后,会存在于万物,那么我也坚信一抬头,夜空中有你们的照引,使我不畏于在孤独时砥砺,不怯于在黑暗中前行。那今夜的,今夜的星辰依然闪烁,生命的交替无时无刻不在延续,或许记忆里那份深刻的情感,是永恒不变的星辰,也永恒不会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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