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亚伦·斯沃茨(Aaron Swartz;1986年11月8日-2013年1月11日)2013 年 1 月 11 日在纽约市上吊自杀。如果你还活着,我将漂洋过海去睡你,虽从未有机会体验你的肉体,但你坚定的思想已悄无声息的渗透我的身躯,在我的血液里滚烫燃烧着, 「黑客精神」将指引着我和其他年轻人接下来的每一步。
多么希望那个戴着诡异笑容, 大胡子面具, 暴力对抗强权的V怪客真的存在(电影《V字仇杀队》), 大概他会在Aaron上吊的那一刻救他一命, 至少帮Aaron设计另一种更有格调的死法, 然后用神奇的手段惩罚美国联邦政府。
很多人包括他的家人都相信,他的自杀是美国司法部门过度起诉的结果, 2011年7月19日Aaron Swartz被指控在 MIT 非法下载大量JSTOR学术期刊文章,并遭联邦政府起诉被捕,面临百万美元罚款和最高 35 年徒刑。 在 Aaron Swartz 自杀后三天,美国联邦政府正式宣布撤销对他的控告(撤销理由是他本人已于三天前死亡)。
Aaron Swartz长年投入资讯自由化运动,反对封锁知识。有人将他的贡献整理出来:
他参与制定的RSS标准让我们可以更有效地接收丰富的资讯。
参与测试、提供意见的 Markdown 可以很直接地将纯文字形式的资讯转换成 HTML。
他重写了 Reddit,让数百万人得以共享资讯。
他开发的 web.py 框架所做的贡献让数不清的 Python 程式设计师透过 web 应用程式处理资讯方面有所领先。
他成立的 DemandProgress 组织让美国人得以对政策发声,反SOPA/PIPA法案让大家赢得更多资讯自由的权利。
他所参与过的创用 CC 促进了讯息的自由及公平使用,並且让內容创作者了解还有版权以外的其他选项。
Aaron Swartz生前曾公开反对SOPA法案。(图/Daniel J. Sieradski)
Aaron Swartz 曾在2008年写下题目为 《 Guerilla Open Access Manifesto 》的宣言(摘录一部分): 「资讯就是力量。但就像其他力量,有些人意图将这样的力量据为己有。全世界所有的科学及文化遗产,以论文和书籍的方式在各国出版,从纸本逐渐转换成数位格式,并且被私人企业给封锁。我们需要资讯,无论它在何处,复制他们、散播他们。我们要搜集那些沒有版权限制的资讯,将他们建档。我们需要买下那些收费资料库的內容并将其放在网络上公开。我们要下载科学期刊并上传档案到分享网站。我们需要像游击队一般奋战,争取资讯公开。」
Aaron 被起诉后,他把含有论文的硬盘交给著作权人 JSTOR,并且承诺不会散布档案。 JSTOR发新闻稿表示: 「要不要起诉 Swartz,是政府的決定, 我们沒有兴趣继续追究法律责任。」 ( 纽约时报报道)最诡异的是,麻州检察长Carmen Ortiz 却仍执意起诉 Aaron, 这个检察长大概是想出名想疯了吧;美国司法部官网新闻稿甚至语带威胁的说:「如果罪名成立,Swartz 将面临最高 35 年的刑期」。 向来提倡知识自由的MIT此后一直沒有表明立场, 这已经是给了美国司法部打压Aaron最好的支持。
Thinkprogress 指出:杀人犯、银行抢劫、协助恐怖组织开发毁灭性武器、 贩毒、 性虐待儿童以贩售色情影像...这些罪犯所面临的刑期都比 Aaron Swartz 要轻。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像 Aaron 这样的行为为什么会被视为是重案? 因为在过去十八个月当中, Aaron 抗拒的就是承认自己是个重案罪犯。
在Aaron被捕后第三天,一个名为格雷格「Greg Maxwell」的人在网络上分享了一个文件,里面包括18592篇来自JSTOR的论文,一共32.48GB,声援Aaron。格雷格在文件中附上一封很长的公开信:
「这个文件中所包含的论文,都是在1923年以前发表的,本质上属于公共领域。它们是全人类的公有财产,但是JSTOR确对每篇文章收费19美元,而且限制查看权限;事实上,这根本是对全人类的偷窃。学术论文本来就应该允许民众自由获得。
更可恶的是,这些论文的作者实际上沒有因为这些收费而获得利润,与娱乐作品不同,限制学术论文的传播,会影响到全人类的福利。
我曾考虑用匿名的方式散布这些文件,但Aaron被捕一事,以及起诉他的荒唐罪名,让我使用匿名会良心不安。我对自己說,任何值得做的事,往往值得你用真名去做。」
著名的「匿名者」黑客组织,他们在14日黑进了麻省理工学院的 cogen.mit.edu 以及 rledev.mit.edu两个网站,把网页改成哀悼的內容,表示:
「无论政府是不是害他自杀的幕后黑手,政府对他的起诉理由依旧可笑,更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一个蒙上阴影的法律让Aaron Swartz奋战至死。Aaron Swartz希望解放应该公开的学术论文,让它更方便被使用、分享而不是成为部分人的赚钱工具。我们应该做的,是支持他。」
「匿名者」成员手捧Aaron Swartz的肖像,在街头抗议。
电影《V字仇杀队》里有一段台词: 人可能失败,他可能会被捕,他会被杀死,被遗忘,但400年后,思想仍可改变世界。我亲眼目睹了思想的力量,我见过人们以它为名杀戮,或是为了维护它献出生命,但你不能亲吻思想,也不能触摸它或抱着它。思想不会流血,不会感到痛苦,它们没有爱。没错,我们都亲眼目睹了思想的力量, Aaron在他生命最后一刻都在努力维护资讯自由和公民权益。还有很多和Aaron有着共同信仰的黑客, 各行各业其实都有这样的人存在, 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思考,向往自由, 憎恨独裁和专制, 不屑权力和金钱, 遵守自己的道德准则为全人类谋取福利。
虽然今天我们失去了一个具有侠义精神的黑客,一个为了对的信仰奋斗至死的人,但我们收获了一个有底线有信仰的世界。 向Aaron Swartz和黑客精神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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