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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花,开最烈

少年时花,开最烈

作者: 来时衣上云 | 来源:发表于2015-12-31 10:08 被阅读0次

    你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治好的全是皮外伤。

     转眼过去已是四年,离高中毕业1640天,窗外的天冷的要命,光秃秃的枝桠上偶尔停留落单的鸟,曼淞抬起头,转转僵硬的颈椎,想起那个女孩。

     曼淞是个要强的小姑娘,中考的时候上了一所省重点高中。学校有严格的校规:一个月一次的周末回家,严禁使用手机,男女交流距离不得少于5米,杜绝一切主任认为严重影响学生学习的行为。一天的课和自习从早晨7点半到晚上10点。高一成绩一直处于班里前10的她在高二分科时,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文科,于是开始了高二的走班之旅。曼淞所在的26班变成了理科班,于是她们就和25班的文科生们在遇到文理不同的科目时,抱着水杯和厚厚课本到29班听课,下了课再从29班回到原班级上自习或者学习英语语文等通识课程。那时候班里分为左中右三个部分,文科生全部3人一桌坐在右边,从前门口一直浩浩荡荡的塞到后门的最后一个位置,后门就被硬生生堵死。曼淞坐在中间的排数,每天开始疯狂的学数学,画奇形怪状的e的x次方和各种sinX的图,再或者做那种把导数和圆锥曲线合在一起的东西,绕着圈子,来来回回,别人都头痛不已,她却孜孜不倦,课间休息的10分钟,她也很少抬头,数学作业也必然是所有作业中最早做完的。她欢欣雀跃,虽然腰椎都已经阵阵疼痛和她抗议。

     4月底的时候,学校考了一次分科以后的第一次摸底,她穿着浅米黄色的连帽衫,头发终于长的可以用淡粉的蝴蝶夹卡起来,进考场之前,看到同考场的同班女孩,她就递过来一本地图册。“上面每一个地形和重要山脉我都标的很仔细,你看看,总是有点用!”然后就进了考场看课本,那个女孩子像个小男孩,潇洒又顽皮,聪明又贪玩,曼淞只觉得就当让她突击突击。考试的时候曼淞就把头发随性的挽起来用粉色发卡别好,每一个数字都认真算,每一个历史事件都认真作答,每一条河流都努力描述,最后出来的结果惊到了曼淞,她数学居然做了个满分,老师同学都祝贺的不得了,她内心也像是种子发了芽,第一次考试拿了个基部前十,她内心暗暗发誓,要做到多少不可能。

     大概是成绩出来没几天,曼淞10点20慢慢悠悠回到宿舍,曼淞的朋友就跑过来,“曼淞,有人给你的信,你看看吧。”曼淞把书包丢在中间桌子,然后接过来疑惑“谁写的啊?”“你自己看看吧,我先走啦。”桐诺狡黠的笑笑走了。曼淞默默拿起来,宿舍的姐妹们开始起哄,“谁写的呀小四!”“一会我在看,先洗漱!马上来不及了!”匆匆忙忙的刷牙洗脸,曼淞拆开厚厚的信封,里面是厚厚的4张A4横格纸,曼淞开始看。“你长得好像小松鼠,松姐。我喜欢你。落款:陈琦北”曼淞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一样,开始怅然若失的无力感,陈琦北是哪个像男孩的女孩子。对方的坦坦荡荡反倒震得曼淞毫无所措,那一晚曼淞怀着心事,辗转反侧了许久也没有睡着,等到宿舍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平稳的呼吸声,她才开始渐渐沉入睡眠。

    “老大,是她。”“看是桐诺来我就知道是她。”“我措手不及。”“小淞你记不记高一有次给我说起来,说在食堂看到了她为她当时的女友端盘子,虽然盘子里只有两块很小的蛋糕。”“可是……”曼淞皱着眉毛接过来桐诺又送过的信,“不管如何,听从自己的内心就好。”“可我总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许不试试你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合适。”老大把曼淞拥到怀里,摸摸她的头发说“不论如何,我都支持你。”曼淞攥攥手里的信,靠在老大肩膀上闭着眼愣神。

     “松姐,我今天就带了三个不二家,都给你。”她把不二家放在桌子上写个纸条,然后坐在曼淞右后方的位置听课,曼淞偶尔回头都能看到她的眼睛总是看着曼淞的位子,再不好意思的快速回头。曼淞开始心动了,从不知所措到抗拒再到逐渐接受。没晚琦北总是在26班门口等曼淞,没有手机的日子,她就每天给曼淞写信,长短不一,一般都是长长的篇幅,从一开始的松姐换成了曼淞又换成了陈太太,就这样曼淞就从琦北笔下难写的“squirrel”变成了简单的“wife”从开始到最终变成,陈琦北用了2个周。随后,曼淞开始早晨送早饭给琦北,站在更高的基本没有教室的楼层早晨一起看太阳升起,晴天时候那种白里透着浅蓝的天空,云像千层饼一样铺散开在远方的地平线。

    休息的那个周末,琦北被曼淞拉着去市图学习,琦北从公交的初始站坐到终点站接曼淞,那时候已经是夏初公交车满满的人,琦北把曼淞环在怀里生怕别人挤到她。曼淞穿了双很高跟的鞋子,不小心崴了脚,琦北着急的让她坐在原地,跑去给她买了双白色带着蓝色浅花的小拖鞋,两个人就那么走啊,像是在学校里面一样,浅浅淡淡的,蓝的透白的天空,金灿灿的阳光,紫藤萝花开在长廊,风里全是璨璨的香味。然后就是一个茉莉味的吻,曼淞喜欢茉莉茶,茉莉的牙膏,茉莉味的纸巾,于是有了茉莉味的吻。

      回了学校,曼淞仍旧是每个课间都做数学题,等到预备铃响起才会出去见见等了她一个课件的琦北。琦北说“能不能多陪我玩。”“可我们需要学习,我们是不是终究不是一个世界。”“对啊,你是好学生,你心里只有学习。”曼淞一下子垭口,回去用最后一节课写了分开的信,从开始到结束,只不过是10天左右的事,曼淞开始怀疑这段感情是不是爱,是不是茉莉味的吻真实存在过,是不是琦北瘦弱的手指能在安静的校园里,轻轻签过她,是不是一场阴差阳错的梦。

     就这样结束了,琦北又回了很多很多信,她说“我怕将来的自己责怪自己现在不勇敢。”可她铁了心就离开了,分手的那么自自然然,很像了无痕迹。

     后来曼淞没在恋爱,认真复习,可是高三时候,她可能就是突然累了,开始不再似高二那般卖命于学习,不过也是努力,终于也上了不好不坏的大学。而琦北去了海边的城市,又有了新的女友。

    两个人逐渐模糊之后,还有那么些淡然与释怀。

      后来,曼淞也有了新的男友,只是很偶尔很偶尔的时候会怀念高中那些日子,捎带着还有那天空一样浅白蓝的爱情,怀念过去背滕王阁序的不要命,做数学题的不要命,写英语阅读的不要命。那些情愫,随着那些时日逐渐都变成无限美好的样子,那个曾经伏案对着不同的变态数学题死磕的女孩子,却也留在过去时日里,想起就有那一大串藤萝的味道。

      有时候,我们想释怀的东西却在不经意间就遗忘的彻彻底底,可是那些经历时候觉得云淡风轻的事,却因为当时的简单与美好变得与时日一起成长。

      少年时花,虽稚嫩又敏感,却开的最烈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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