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风急,寒星几颗,躲在天际。偷偷窥视着这莽莽苍苍的四野。
我,母亲,在小径上走。深一脚浅一脚。母亲扛着一袋,我挎着一竹篮。里面盛的东西模模糊糊,不十分分明。她在前,我在后。夹道杂草想揪住这秋的尾巴,再疯狂生发一把,它们伸长手臂和腰肢,竭力地舞着。显得喧嚣而孤寂,很有些扭捏之态。见你过来,不是挠你一下,就是狠狠扯一下你的衣裤,极不安分。
我随意拨拉了一下,一种火辣辣的疼,蔓延手臂。我有些愤愤然,照着它们使劲地踹了几脚。还不解恨,抽出镰刀,对他们横削竖砍,一阵杀戮。
抬眼,母亲已不见了踪影。唤她不应,周遭只有虫鸣。
我急忙追赶。脚下软乎乎的,如绳索,绊了个趔趄。我不敢细看,更不敢停留,借着路面反射的微光,开始跑起来。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眼前黑影后退,耳畔风声呼呼。
拐了一道弯,路,忽然就没有了!迎面的是密密匝匝的一片林子。
忽然铃声大作。睁眼。窗外是蓝的天,还有丝丝缕缕漂浮着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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