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言】20171025

四周都是灯光，站起身来的时候他才惊觉屋子里竟然这么热。当老师的目光巡视全班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不自觉地紧绷，生怕听到自己的名字。而当老师吐完最后一个音节，双眼直看向自己的时候，他立刻将忍不住微微颤抖的右手藏到了背后。原本冰凉的四肢突然迎来了加速循环的大量血液，指尖慢慢发红。他心虚地看了老师一眼，终于起身，闭上眼睛，假装在仔细聆听钢琴的前奏。只有他自己知道脑中那一片空白。第一个音符从自己口中传出的时候，他甚至开始怀疑正在发出声音的这个个体是不是自己本人。那是种如同灵魂浮空的感觉。音乐结束之后，他无法再次看向老师，但老师显然没有在意中途他犯下的那些糟糕的错误，只是敲了两个音，示意他坐下。他缓缓下蹲，试着寻找凳子的位置，终于还是用沁满了汗的手掌扶在边缘，轻轻坐下。老师再次环顾，给出了下课的讯息，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谢谢老师”“老师再见”。他机械地跟从着鼓着掌，不知多久后抬眼发现大家都走出了教室，才弯下身子，用手压制着胃部的翻腾和呕吐的冲动，并没有能顾得上擦去额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