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接近尾声,这一年过得一言难尽,回想去年的今天,我在哪儿?在干什么呢?
2019年12月11日上午,办理了入院手续,求大夫给找了一个单人间,在三张空床中选择了最里边挨着窗户的床铺。想起术后三天不能进食的惨状,晚饭就放开肚子吃,不但吃得多,还觉得格外得香。饭后,眉头紧皱地看着眼前的两瓶蓖麻油,想起大夫说过的话:
为了保证检查效果,必须一滴不剩地喝进肚,万一没崩住吐了,还得重新喝两瓶。隔壁阿姨鼓励我
别琢磨味道,眼一闭,心一横,一扬脖,一股脑倒进去,一口气儿咽了,赶紧再喝第二瓶,喝完咬紧牙关,抿紧嘴唇就没事了。可不能像我,喝了四瓶啊。难以下咽的蓖麻油
我把视线再次从面前的凉白开水转到蓖麻油上,想像着嘴里一股子恶心的油味,眉头又拧成了疙瘩。慢慢吞吞拧开瓶盖,瓶子举起来又放下好些次,微信读书里余华的活着已经播了好几章,而我还在不停地鼓励自己,不就是喝两瓶油吗,不痛不痒的,有啥可怕的?终于,我鼓起勇气,艰难地伸出右手,抓起第一瓶蓖麻油,闭眼,张嘴,扬脖,抬臂,转腕,一连串拖泥带水地动作后,油终于倒进嘴里咽了下去。口腔里瞬间被难闻的油腥味填满,感觉油顺着嗓子眼往上爬到了嘴边,脖子往前伸,恶心地呜咽了一声,赶紧低头艰难地用力往下咽,咣当一声咽下肚,用手胡乱地摩挲了一把眼眶里的泪花,趁热打铁,迅速抓起第二瓶,如法炮制,随着咣当一声响,第二口油顺着嗓子流了下去。不知是第一口油调皮地不愿顺着肠子下去还是热情的来迎接他的同伙,总之,我突然一阵反胃,感觉两瓶油要结伴从嘴里喷薄而出,想起阿姨喝了四瓶的前车之鉴,我急中生智,咬紧牙关,屏气凝神,肩膀下沉,生生的把嘴里的油给咽了回去。此时,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心里一阵难受。怕喝水反胃,连忙抓起一块事先剥好的棒棒糖,用力吮吸着,希望甜水快速充斥味蕾,压倒恶心的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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