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障眼法。
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真实的,
你又未必能幸运看得到。
--《十分爱》
在韩剧《49天》里,一个即将结婚的女孩子,发生意外,灵魂离开了身体,死神跟她说,如果可以在49天内找到除了亲人以外的,三个愿意为自己流泪的人,就能还魂。
三滴眼泪,原以为是件容易完成的事情,葬礼上,放眼过去大家都在哭泣,但是又有多少人的眼泪是真的?所谓真心流泪,就是100%纯度的眼泪,没有可怜、愧疚、幸灾乐祸等等情绪在里头, 完全是发自真心的爱,真正为你流的眼泪。
感慨的,永远只是过客,无语凝噎的,才是真正心里有你的人。真正的爱,不一定要让其他人知道,友情是最真挚的,亲情是最真诚的。
在蔡崇达的作品集《皮囊》里,他的阿太(外婆的母亲)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愤怒,嘴里骂骂咧咧,一个人跑来跑去。
一会掀开棺材看看女儿的样子,一会到厨房看看那祭祀的供品做得如何,走到大厅听见有人杀一只鸡没割中动脉,那只鸡洒着血到处跳,她小跑出来,一把抓住那只鸡,狠狠往地上一摔。鸡的脚挣扎了一下,终于停歇了。“这不结了——别让这肉体再折腾它的魂灵”。
那场葬礼,阿太一声都没哭,即使看着女儿的躯体要进入焚化炉,她也只是斜乜着眼,像是对其他嚎哭的人的不屑,又似乎是老人平静的打盹。
那会刚上一年级的蔡崇达,很不理解阿太冰冷的无情,几次问她怎么不难过。阿太满是寿斑的脸,竟轻微舒展开,那是笑——“因为我很舍得”。
女儿去世后,阿太经常到蔡崇达家来住,她说,女儿临死前交待,蔡崇达没爷爷奶奶,父母都在忙,要帮着照顾。
冷静面对女儿的突然离世,将悲伤深埋于心,不屈服于生活,承担起责任,或许到这里,我们更能够理解阿太口中那所谓的“舍得”。
生命中,无数的相遇,无数的别离,有些人,安然而来,不离不弃,也有些人,来去如风,梦过无痕,或不舍,或期待,或无奈,或感恩,守拙以清心,淡然而浅笑,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缘来缘去。
人死了之后,会活在爱你的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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