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到九月,想听雷子唱《成都》的感觉特别强烈。对我来说,九月有相聚也有离别,最开始的时候,代表着新生活。
六年前离开家,在陌生的城市里转着圈,感受风的怀抱,那是自由的味道。
那年的我,18岁,不似现在这般从容,带着无畏,纵使满身伤痕累累。那时的我,不懂什么是爱,支撑我内心的,除了恨就是逃离。或许我本该沿着愤世嫉俗的轨迹行走,但我遇到了他,生命中便上演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没错,当初吸引我的,是他的声音,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家乡以外的语言,有趣,好玩。
和他在一起是九月,分开也是九月,所以每年的九月我特别难过。美好的回忆和难忘的分离在我脑海里交织错落,我不知怎么去填满心中的空空荡荡。我很喜欢喝酒,以前仗着有男朋友,我知道他会来接我,总想看看能奈我何。
后来,即便我借酒装疯,我也知道我不能,你可知道特别想想一个人却无人可想的滋味?
我是无意间听到《成都》的,因为好奇心的驱使,你一开口,我便惊了,前一晚,喝点酒,方才哄自己睡去。那时,我们分开已近两年,而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已经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该是怎样的情意,才算我喜欢你。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他从不知道,我的自信是他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我喜欢他没错,口口声声说他爱的人却不懂得如何去做,他很照顾我,对我极好,温柔敦厚。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值得被爱的,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疼惜。
他对我太好,好到我觉得自己离不开他。我对他的依赖太重,有他在,我什么都不管不顾,什么也不用想。在他眼里,我总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那时候,我总是想让他陪陪我,可是他知道,他一陪我,我就舍不得撒手,赖着他跟他讲好多好多话。在一起两年,分开不是因为不爱,是太爱了,所以不能在一起。
那时我常常想,如果没有他,我该怎么活下去。万一他有什么意外,我如何承担的起。他离开了学校,对我的陪伴也越来越少,那份担忧逐渐演变,加深了内心的恐惧感。
我害怕他离开我,分手真是赌气说的,我期待他的挽留,可是他未曾开口,他以为,我想要的是自由。他说想给我一个家,也在慢慢筹划,但我提出了分手,说走就走了。他不知道,那时候的我不够独立,他给的家我承担不起,我有两万多的助学贷款未还,对他的依赖太重,我爱他胜过他爱我太多,若有一天他不爱我了,我该何去何从。我的自尊让我分不清对他到底是爱还是感激,带着那份心伤逃离。
没有他的日子,一年多,我当真是一无所有,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去哪里做什么都是一个人,我完成了自己的目标,看起来也越过越好。当别人跟我说我很好,喜欢我的时候,我觉得别人只是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又怎会知道曾经的我有多不好。越是有人喜欢我,我越是想他,因为我的不好,只有他知道。
那时候我经常失眠,闭着眼睛,感受黑暗,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心里还爱着他,梦中的他却是恨我,我不敢睡去,我害怕。
直到雷子的《成都》让我平静下来,17年5月28日到18年9月底,我所知道的雷子,不过一首《成都》而已,这首歌单曲循环了上千遍,是我的安眠曲,常常在我耳边,一放便是一夜。
渐渐地,我的生活里有了赵雷,我肆意告诉身边的人,我喜欢赵雷。
18年10月2号,上海简单生活,我看了雷子的现场,九个小时里花了三个小时挤到了音乐节第一排,近距离看到他站在台前,带着紧张激动的心听他唱了一首又一首,却没能如愿听到心心念念的《成都》,连最后压轴的《鼓楼》也不小心误删了,遗憾了好久。那时候我对雷子不了解,他唱歌确实好听,回来后我便开始听他其它的歌,开始研究,但听得最多的还是《成都》,因为《成都》总能让我的一颗心平静下来,即便是现在,也是如此。
我了解雷子更多,周边访谈也看了些,才知道原来他不愿意只是一首歌,深陷其中,我看着他被过度消耗无人理解的样子,很是心疼。很久很久,我都没有再听过《成都》。他不喜欢唱,那我也便不听了。
17年,他来找过我,前男友,我等了他很久,他终于来了。不过,阴差阳错,他踏上有我在的城市的土地,而我刚好坐车远离,我们终是错过了。他说,想赌一把,但好像拗不过命运,命运不让我们在一起。
18年10月,在上海见过雷子之后,直接去了南京,我终于有勇气再踏上那片土地。那个曾见证我们美好回忆的城市。他喜欢给我拍照,照片中的我笑的那么开心,在他身边的我,总是一副娇俏女孩的模样,因为喜欢。其实他也去了,只不过我到的时候他刚好离开了。我重新走了一遍我们曾一起去过的地方,回忆涌起,我发现,即使和别人一起同游,也终是难以忘记和他行走过足迹的记忆。我决定与自己和解,不再想着刻意将他忘记,既然是青春的回忆,那就留在相册里。
离开南京的时候,在车站,我告诉自己,这一切,也该画上个句点。我关上了朋友圈的消息,让属于我的生活一切重新开始。
殊不知,再一次,我们意外重逢,那时候我问自己,“世界上爱而不得的人那么多,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时光仿佛倒转回四年前,我初见他第一眼,我终是对他的喜欢,初心不变。
我们和好了,这一次,我想和他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奈何情深缘浅,终不遂人愿。
他给我最后的一次温柔就是由他说出分手,他让我恨他,也不要心存内疚。
期间经历了很多事,错综复杂,当我向大脑输入指令这一辈子我们之间再无可能,那一刻,我便疯了。十几年来心里的伤堆积而起,我陷入了抑郁的黑暗里。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也没什么喜欢的,无欲无求,我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常常夜半走在路上,险些被公交车撞,我一点儿反映也没有。站在桥面上,真想就这么跳下去。那时候,周周总是隔着手机唤我,让我不要做傻事。我将心门封闭,不愿再过多的交际,显得那么特立独行又孤僻。我没有方向,找不到出口,Erin说:“你不是说喜欢赵雷吗?”
“赵雷”我喃喃念着,你的名字,如一道闪电,劈入了我的脑海里。“是的,我喜欢赵雷。”自此,我开始盼着见你第二次。
那时候我想,我不能死,我这么喜欢赵雷,如果我死了,大家会觉得,喜欢赵雷的人是个疯子,这样,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即便我死了,也不安心。熬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想,我还没见到雷子,还没告诉他我喜欢你。我想写本书送给你,我还没写好,没有跟你说,你是我的信仰!
我开始听你所有的歌曲,随时随地,有你相伴的日子,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我开始沉入和你对话的世界里,自得其乐。我了解你,不只是你的歌曲,还有你身边的人,他们的歌曲。收集很多资料,也有你在别人心中的样子。
直到我发现你真实的样子,我知道更多你的不好,方才发觉,我爱上了你,爱上了你真实不完美的样子,你比我勇敢。
雷子,细算下来,你陪我了三年多,陪我走过至暗时刻,我对你由了解喜欢再到深爱无言。我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喜欢不仅仅是份幻想,你是我寻找的相似的灵魂,我不是没谈过恋爱,谈过方知,能相处久远的,你是这世间唯一。
喜欢是肆意,而爱是克制。爱一个人,不敢死,为他活。
雷子,为了你,我愿意精彩地活着。我相信,有一天,我们终会相遇。
后来我依然很喜欢《成都》是因为,我是因为这首歌开始认识你的,知道你名字的。原来,这首歌叫《成都》,原来,是一个叫赵雷的人唱的。
雷子,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成都》在我心里是幸运之歌。如今的九月我不会再难过,谈什么分别,是2020年我和你的第一次相聚,你肯定是比我先到,九月,你等我,走向你。
灵曦 20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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