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的季节就是这样吗?
穿着防晒衣出门,却淋得透湿,一瞬间太阳又当空照,再一转瞬又是乌云密布。
穿好防晒衣,跟宝贝说我走了啊。宝贝却淘气地说,你不是已经走过了吗?下了楼,戴好头盔,从地下室里钻出来,太阳没有那么毒,就不把头盔的前罩放下来了。骑过万达,红灯还剩20多秒,分明太阳还在头顶晃着,金黄色的光普照着大地,树荫那样明显,金色中一片深灰,却分明感觉“啪、啪”,头盔上,地上,下雨了?又搞什么?又要顶着太阳听雷声轰鸣吗?往东边一看,黑压压一片乌云,宝贝的棋院那估计雨又不小。绿灯亮了,雨点也稍稍密匝一些,我得给妈妈打电话,让他们还是坐公交车去。把车停在路边树下,边掏手机边回头一看,身后也已经是黑压压一片,太阳不知何时消失了。妈妈的手机打不通,下到地下室了吗?爸爸的手机没人接,接着打妈妈的。雨越下越大,树已经开始挡不住了,电话通了,我说下雨了,让他们去坐公交,爸爸却坚持要骑电动车。雨点越来越大地透过树叶砸下来,明知劝说无效,还是无奈地又说了一遍,然后说挂了啊,我要穿雨披。挂了电话,手机丢包里,赶紧从车篮里拿雨披,伸出的胳膊上防晒衣已经湿透,贴在手臂上,看得见皮肤的颜色。找不到雨披的前后,索性都顶到头顶来找,套上,带好头盔,走吗?这么大的雨,还是叫宝贝不要去学棋了,给他请假吧。隔着雨披从包里摸到手机,右手拿出来,屏幕上迅速被雨水占领,手指划过没有反应,放身上擦一擦,再拿出来,还是水,反复几次,终于开了锁,拨号键,找到了妈妈,准备拨号的时候,却跳出来一个别的号码,这下返回键都找不到了,防晒衣本就湿了,手机放上去擦也没什么用,往深一点,胸口那里擦,终于是把妈妈的号码给打通了,爸爸带着宝贝已经出发了,妈妈自己回到家,在开门,一时间还打不开门,我教她往右边转,终于是开了,我自己穿了一身湿的防晒衣,右手和手机都泡在水里,着实狼狈,眼见天又亮了,雨又小了,便挂了电话。不知道这湿衣服在雨天有没有什么影响,还是在雨披底下脱了下来,塞到车篮,接着出发。这时候雨已经更小了,又过了一个红路灯,甚至能看见没有穿雨披的人,再过一个红路灯,发现雨披上的水都被吹干了。周边明晃晃的,高楼又沐浴在微弱的阳光中。
到了单位,擦干左鞋里被灌的水,跑到北边的窗户及卫生间的窗户去看宝贝棋院那边的天空,一样的,都很明亮,在弱黄的阳光中。稍稍放了心,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果然爸爸已经电话告知妈妈他们已经到了棋院,妈妈还说等会趁没有太阳出去散散步,我说有太阳呢,一抬头,南边的天空却已经很暗很暗,又给妈妈说还是别出去了,别淋着雨了。
南边的天越来越暗,雨开始下,一根一根的鱼线落下来,隔着玻璃尤看得分明。风起了,雨在风中变成了水雾,在窗户跟前的半空中跳舞,就像少女舞动的时候飘起的白色裙摆。一不留神,眼角感受到光闪过,等你反应过来,雷声也如期而至。北边是什么样子?忍不住起身去看,刚刚还沐浴在阳光中的高楼,现在则在暗沉的雾中,朦朦胧胧,稍远处完全看不真切,整个城市都在雨中。黑色的棉花絮飘在空中,被风从东往西吹,就像军队赶往战场,还不时变换着队形。
雨下着,雨或又停了。
五点了,宝贝该下课了。还是雨天,只是下得很温和,我又跑去看天,除了南边,其他几个方向并没有很厚的云,略微比较安心。站在东边的窗户看云,初去看时,南边那团乌云还隐在楼宇之间,说话间就见它向上向北升起,不,根本不是一团,是一片,就像收拢在一起的窗帘,现在在向北拉上帘子,乌云很快越过头顶,直漫到北边,我心里只呼:慢点,慢点,等我爹和宝贝到家再过去。这时,云已经漫过头顶,可大雨并未至,正到了下班的点,收拾东西,跑去车库,已经感受乌云压顶的暗,雨披还没上身,就听哗哗哗得下了起来。光是雨并不可怕,大不了淋个湿透,只要不打雷,但雷,大多是在雨前或雨初至的时候,犹豫了一会,终鼓起勇气,踏上了回家的路。
开始时雨并不十分的大,我依旧走得十分小心,头盔的前罩盖上就看不清路,不盖上,眼镜一会就被雨蒙住,看路总是不大方便。雨越来越大,眼镜很快就模糊了,车轮碾过去,激起了能越过车头被我看见的白色水花,我才知道我骑在被水淹没的路上,本还以为我看见的就是水泥路本身。原以为这已经是最大的雨了,没想到,突然,整个世界都被“哗哗哗哗哗哗……”的背景音上清晰响亮的“啪啪啪……啪啪啪……”充斥,除此再无其他声音。同时,你发现,刚刚雨点落到地上是一个洞一个洞的砸进去,而此时,只看见地上开了白花,更多密匝的比那些雨洞更高一些的白花。分明看到前面的绿灯还剩4秒,却担心水中打滑的车轮,乖乖地停车等红灯,顺便摘下眼镜甩甩水,还不敢用力,若是把镜片甩不见了,真不知道该怎么麻烦了。有坡度的地面,能看见水流了。
每次在外面遇到雷雨的时候,都特别想念屋里的温暖,所以每每在屋里听见雷雨的时候,都好庆幸自己在屋里,心疼还在外面的人,每每夜深听见外面的车声,也庆幸自己能窝在屋里,不做那流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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