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隔着遮阳伞,也能感受到太阳光强烈的能量。烈日炎炎下,阳光飞向那正在旋转的陀螺。那光因它上面的铁皮四处反射。有几束射向我的胸口,攻击着我那时令人作呕的心。
那时候大约七岁吧,孩童的心驱使我守在电视机荧幕前。广告还有一分钟,人常云“度日如年”而吾则“一秒一年”。从“60”开始“59,58”我不为时间的流逝而欢庆,只为这每一秒带给我的痛苦感到煎熬,直至最后五秒方才放开了我被广告折磨得“面目全非”的心。终于,还是熟悉的主题曲,接下来的画面即使是没播我也知道每一个人任何一条发丝的相对坐标。每一个小孩都有英雄的渴望,而大部分模板就是在他们生活中所接触的东西找来的,比如动画片。我心中的英雄就是眼前电视机里的有着飘逸长发的少年,他的陀螺一转,似龙吟似凤鸣,只见转的漩涡飞冲天际,停下来竟只是一小小陀螺引得此等地动山摇。这个“英雄梦”带我迷恋上了陀螺,迷恋上了放学在小卖部前歇斯底里的喊叫,但也带我摔了个大跟头。
信仰和上瘾其实都是一个东西。一个是拼尽全力为了好的,一个是千方百计为了坏的。“拼尽全力”和“千方百计”都是开动自己全部的智慧来达到目标。那天,我一大早起来去客厅喝水,瞥见电视机上的一张有点褶皱还有点脏的一百元。突然满脑子都是陀螺和钱,我讪讪的走过去,盯着那钱,就那样盯着水都没喝。“吱吱”妈妈起床的声音打破了那时恐怖的寂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钱放在了自己裤兜里,强做镇静微笑跟妈妈问好。她从厨房里拿了个烧卖,回以一个暖心的笑,说:“来把这个吃了,今天也要好好上课,晚上别在外面玩太久了,爸妈等你吃饭。”一边说一边整理着我的衣领和红领巾。看着那原本上蹿下跳的红领巾被妈妈苍白得手整理得平整如新,愧疚的种子在土里发芽了,但是所谓的“信仰”把种子的水阻断了。她说罢,我怀着揣揣不安的心出发了。很真切的感受到走一步两个心跳,不知道那是恐慌的心跳还是兴奋的心跳。
“咚咚咚”放学的铃声响了,教室的前门有一股风,我快马加鞭奔向杂货店。到那看着店面最顶上的一个包装盒,包装盒上印着那个长发少年和他使用的陀螺。再往下看一点看到它的标价:99元,我又是兴奋又是犹豫,手指甲掐着裤兜里的一百元,肉很疼。这痛好像在让我清醒,让我不要陷入这个泥谭,让我不要用父亲的汗水来换这个无用的消遣时间的东西。可是过了几秒,裤兜里的一百元变成了一元,左手则是多出了一个发着光芒的小盒子,可是为什么感觉这光芒那么幽暗。这个陀螺很厉害,把其他小伙伴的陀螺全部打败。可是它越厉害这幽暗感受得越真切。
走到家楼下,像往常一样叫爸爸帮我开门。可接下来发生的都和往常不太一样。爸爸还是下来帮我开门了,不过没有像昨天那样温暖而又和蔼可亲的微笑,留下的只有一句:“快回去吃饭,妈在楼上等你,吃完饭就赶快写作业。”说罢他便去加班了。爸爸的声音还是轻轻的柔柔的,只不过以前很温暖,现在很憔悴。我听着,心里那颗种子一下子长得旺盛,但还是上楼面对我该要面对的一切。
“咚咚咚。”我这次敲门比以往都轻都慢,生怕一用力就把妈妈的导火索引燃。渐渐,一束小光把楼道照亮,然后光越来越大我心跳也越来越快,顿时楼道各个角落挤满了光。再往前看,没有“川”字眉,没有冲冠怒发。取而代之的一缕微笑正赶走我的焦虑减缓我的心跳。“来先吃饭吃完再说。”妈妈边说边给我盛饭,顺便在盘里挑了几块大肉给我。我踱步走到桌前坐下,小口小口撕里面的肉。忽然,妈妈来了一句:“家里并不富裕,但是爸爸妈妈为了你都在努力。”只见两行清泪径直从脸上落下。妈妈脸上没有水粉没有腮红,泪滑落得特别快。“啪。”一声打在桌子上,如雷鸣般震动心弦。我也哭了,我的泪落在饭碗里面,饭咸咸的,但是不知道要再咸多少才能让我感受到父母的苦涩。第二天,好像没有昨天,一切又像往常一样,操着妈妈的烧卖去上学。
至七岁大盗:你做错了对吗?以为他们会骂你?以为他们会对你拳打脚踢吗?以为过了这件事你就不是他们的骄傲了吗?对因为你,他们担心,担心至着急,着急至生气,生气至或做出违背他们内心的事或闷在心里自己悲伤。为了不让你被社会抛弃,对你的爱驱使他们让你清醒。考虑你的一切也只有他们能做到。为爱他们冲昏头脑想尽办法让你好。这不是盲目的爱是爱的盲目。你是幸运的,生下来便有人生的摆渡人把你引向胜利的远方。
丝丝缕缕碎碎念,玩物哪及父母白了青丝塑我身,只应操起笔墨纸砚,得取辉煌一生使其老而无憾。
爸妈我爱你们,也像世界上的全部父母致敬!
by 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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