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连雨菡自己也弄不清楚,二十年来,自己从未叛逆过,而这一次也许是她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叛逆,却来的这么强烈,而这种叛逆到底是来自她的自尊心还是虚荣心呢。她自己也糊涂。
每天放学,月朗在练完琴后,都要找她。与其说两个人在交朋友,不如说是雨菡在给他上课。这并不是因为雨菡是教师,有职业病,爱说服别人,教育别人,而是她的性子比较急,她想让月朗尽快了解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庭,从而让他能适应这个家庭,使爸爸、妈妈能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有所转变,让爸妈对自己也刮目相看,让爸妈也觉得自己不是没有眼光的,而是能力很高的,因为他们自认为能力低的定了型的月朗都能别调教出来。
想到这些,她的心理稍微有些安慰。但是,人的性格、习惯、思想岂是能在一朝一夕就能被别人调理的,她想的未必有些简单,幼稚了,尽管月朗也在努力,也有了一些质的变化。但他们两个人的境界还是有所不同,是根本不同的。
当雨菡有独特怪异的想法,说出来想听取他的意见时候,他除去做到倾听,就是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多怪念头呢?我怎么就想不到。上一天班了,别累坏了。歇歇脑子啊!”
他哪里懂得这样思维着的雨菡并不疲倦,而是很有乐趣呢。哪一天她的这种怪念头不见了,她才觉得无所事事呢,觉得无聊和疲倦呢。
每次听到月朗的这种关心的话语,雨菡不仅没感到温馨,反而觉得生气。她是需要在她的思想上能与她处处产生共鸣的人,能在思想上给她以灵感指引的人。
可是与月朗在一起,她从未有过这种兴奋劲。每天在一起,好象都是白天工作的延续,只不过白天是在教学生,晚上是在教成人。
可以这么说,别人认为在谈情说爱的他们却从未谈过情,谈过爱。如果有的话,在他想说教月朗要适应的自己家庭的日子里,她所谓的叛逆心,实际上是对自己父母的爱!
作为雨菡的父母来说,对雨菡严厉的管教,何尝不也是一种爱呢?正是因为他们爱自己的女儿,他们才希望女儿将来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凭借他们的经验和阅历,这个沈月朗是不带给女儿幸福呢?
敏感的雨菡何尝不知道呢,越和月朗在一起,她越觉得自己和父母的要求让她变成的那个坚强的雨菡更近了一步。因为在各种遇到思想的问题上,月朗从来不拿自己的意见,总是要雨菡来想。
雨菡好累,但她心里知道自己不可以回头,因为现在大多数同事都知道他们在交朋友,她要是和他断了,人家会怎么讲她?爸妈更会说:“我以前说什么了,现在知道了吧!”这讽刺的话,她可不愿意听到!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消逝,那些个日子,雨菡真正领略到了什么是时间的定格,什么叫度日如年,尤其累了五天,当她准备回家的时候。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上午上完课,她都不愿意在学校停留一秒钟,铃一响,便会背上早晨已经带到教室的背包,急匆匆跑到车上,赶回家里,一到家,才发觉自己的肚子早已经在饿得打鼓,抗议了。
妈妈看到她狼吞虎咽吃饭的样子,经常笑她象是饿了一星期没逮到猎物的饿狼。
的确,她就是这样一个思家心切,归家心切的人!她恋家,离不开家!当这次和爸妈闹矛盾后,她这样一个恋家的人,却一到周末便心理忐忑不安,想回家又不敢。
坐在回家的车上,她没有了兴奋与盼望,只有畏惧与不安。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母,到家她除去沉默就是沉默。除了几句惯例的客套话,她便会躲进自己的小屋,早早的把灯熄灭,因为她不知道父母什么时候会进来,再和她谈话。
她真的如同一只在家门被惊弓的小鸟,想归家又怕归家。就这样,就这样,半年过去了。雨菡也被自己沉重的心事折磨的瘦了10斤。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