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间雪。
他最是怕这寒冬,冷。
靠着星火翳翳的炉,汲着萦萦幽幽外溢的微暖。
玉枕横于怀中,不松。
那年他也是这样抱着她,从晏与台,到溟王府。
越来越冷的怀,她依旧睡得安详。如过往,从不挑剔。
睡前,她笑着说:
“王爷。”
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初雪落晴需得好几日。
他披裘独行,至山顶已是黄昏。
她从前身子不好,出门甚少。初听外头的戏文,欢喜的像个孩子。
他寻了人至府中,日日讲新鲜的戏文与她听。
她曾想出来走走。
他不允。
“待你身子好了,我便是与你踏遍这山河又做如何?”
“你我暮年,静坐庭前,赏花落,浅话浮生流年。”他许她的。
现下,倒也负了这番话。
他抚了抚袖中一方帕,目光悠远空寂。
此生,我为你提灯照山河。
来世,愿与你恰逢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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