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得小时候,附近的老菜场还没有拆迁,那里面聚集着各式各样的小贩,我每次进入都会认真地观察一番,看看能不能遇见什么新奇的事情。其中,大门的某个角落就格外令人瞩目,只因那是整个菜场唯一售卖鳝鱼和泥鳅的小贩所在,而他那神乎其神地处理技法,更是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由于这个小贩没有固定的摊位,加之宰杀带来的血腥气味实在太重,导致他每次只能孤零零地待在菜场大门口附近,这也让我隔着老远就能发现他的踪迹。一般来说,摊位的中央都会摆着一个长板凳,而板凳的前方则是几个摆放成半圆形的塑料盆,里面装着是不同价位的黄鳝。由于这些黄鳝的价格通常都不会太便宜,我平时也就只能混在人流中看看,就连上前问个价的胆量都没有。稍微凑近一点儿,我发现这个长板凳好像还是经过改装的,乍一看感觉还是挺有玄机的。小贩一般都会坐在板凳的右端借以保持平衡,而左端则主要是用来宰杀黄鳝的,流程分工还是挺明确的。静静观察后,我发现板凳的左端正中插着一根长钉,长钉的左右各挂着两个小空桶(半截雪碧瓶),左边桶里面装的是清水而右边那个则是内脏和一把宰杀黄鳝的刀。站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没有等到想要买鳝鱼的顾客,也就只好跟着人流进入菜场随便逛逛。等到出来的时候,我正好看到小贩正在忙着处理黄鳝,心想这下可算是逮着机会了。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挤进了人群并来到了最前面,只为了能进一步地看清小贩的动作。刚开始,小贩不慌不忙地抓住一条黄鳝的尾部,非常用力地将头部摔打在板凳上,只需一两下黄鳝就已经变得僵硬了。接下来,小贩用长钉将黄鳝的头部牢牢地钉在板凳上,再将小刀从头颈处稳稳地下刀并紧贴脊骨一口气滑到尾巴,黄鳝就被完整地剖开了。紧接着,小贩用小刀抵住黄鳝头部的脊骨,按照一定的角度缓慢地切入,再迅速地从头划到尾,将整条脊骨一次性剔除干净。最后,小贩从小桶舀了一些清水淋在黄鳝上,顺带将脊骨和内脏全都冲洗到右边的小桶中。等处理完成后,小贩会按照顾客的要求将黄鳝去头切片,装进一个干净的塑料袋中,继续开始下一条黄鳝。整套动作迅捷而高效,我不禁看得都不自觉地有些惊叹起来,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练就出这个本事。
现如今,老菜场早已拆迁,卖黄鳝的小贩也不知去向,我偶尔也会想念鳝鱼的味道,但已经找不到处理它们的师傅了。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去想些其它的办法,比如干脆自己学着去处理黄鳝这类的,毕竟这也只是个熟能生巧的过程。于是,我赶紧淘宝了一下相关的工具,发现它们竟和之前见过的不太一样,一瞬间又陷入了犹豫不决之中。思来想去后,我还是决定先买上一套回来练手,至于其它事情就等到练过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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