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eya文字中提到的青鸟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养的一只黄鸟。
在一个初夏夜晚从阳台飞进来的。当时家里正好有一个小竹鸟笼,我和爸爸欣喜的将它放了进去。它眼睛像黑豆一样的圆又亮让我至今难忘。每天早上上学前我都会给它的食盒里装满苏子和水。天热,它会在水盆里洗澡。大概养了五年吧,一个周日的中午,那时候还是单休日,它从没有关的小窗户飞走了。我在那窗户上流着泪趴着张望了许多天许多天。从渴望它回来退居成期望它能去到依然喂它爱吃的苏子的主人家,再退到希望它能在寒冷的冬天可以依然温暖能找到食物,最后我只想祝福它还活着。
是啊,我的人生经常有这样的突发事情出现。那时候,那件事让我懵懂:世事难料,不变是无常,人生不可期许。
非典,当时还是我男朋友的先生从外面带回来了一只西施狗。很脏,一看就知道是捡的。他给她洗澡、梳毛、吹风之后变成了小公主模样。我们俩谁都没跟周围人提狗的事儿,之前也没商量。也许它害怕流浪吧,它跟在我们身边非常的乖,非常的听话,非常的善解人意。我在家唱歌或者弹琴,它会跟着一起唱。它是我养过的唯一一个可以跟着唱歌的狗。非典过去一年多,它摇头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甚至走路无法走直线。我们当时用了收入的一大部分给它找医生看病,结果都说是脑炎后遗症,很难治好。再后来,我们要离开那座城市了,先生背着我偷偷的将它带走了,至今我不知道它去了哪儿,也不曾敢有期望。
至今我不敢多看一眼路上的动物,不敢。我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脆弱、无助、胆小、可怜。这些年救助的动物也非常有限。面对自然,我的能力太微弱了。
那年,自己掏钱打车花的最多的一次是从石景山的航空研究院到朝阳的广播学院。朋友的狗给我养,我带狗回家,坐不了地铁。他来的时候八个月了,浑身毛粘在一起。先生给他剃下的毛装了满满两个洗脸盆。先生当时在日播节目,总加班。他就一直陪着我。有他在,胆小的我从未害怕过。搬到自己的新房子,楼上邻居要去夜店嗨,送来她家的小母狗寄养。他闻到味道没控制好自己,在我关他进笼子睡觉的时候牙刮破了我的嘴唇。他害怕极了,躲进了笼子。我也害怕极了,怕先生动手打他,悄咪咪的爬上了床。先生还是发现了我的嘴肿的老高,连夜带我打破伤风。那是我人生中注射过的最疼的针,感觉大夫将给牛马注射的针管扎进了我的两个肩膀。我抱着大夫说:太疼了,我给您唱首歌吧。女儿六个月,突然一天,他后腿不能动了。半个月后,先生跟我商量把他带走。我没同意,但他还是走了。和之前不同的是,他又被带回来了,化成一袋骨灰。
我真的信命了。因为他的病生的非常离奇,时间点刚好是我们要开车出差的早上。拖延了计划半天的时间。那次我们去办理出国移民的手续。我们至今没有离开,也不想离开。
曾经,寺庙的院子里有一只小黑狗来回溜达,穿梭在人群脚边。过堂的时候,也会给他舀一碗;诵经的时候他在殿里或者门口趴着睡觉。浑身黑亮亮的,瘦瘦的。直到许多年许多年,他被和尚埋在了寺院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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