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此语出自作家毕淑敏的作品《孝心无价》,这是笔者特意查证的结果。的的确确,尽管只一句话,也是他人的创作,引述时自然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
此话的意思是说,父母在世的时候,作为女儿的自己还有归处,可以回家,可以看父母;而父母一旦过世,曾经的家只能叫做故乡了,因为我们最牵挂的人已经不在那里而只剩下两堆土冢了。作家想借此告诉世人,父母在时,为子女者不论在他乡还是在老人身边,都要多加孝顺照应和回家探望,别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在”再去后悔,那就晚了。
毕淑敏是位女性作家,女子于此话题似乎更加敏感。在敝乡,女儿嫁出不论是到本庄邻村还是云外他乡,父母在世时,那回娘家要频繁得多;而一旦双亲归天,那再回来探望娘家兄弟的次数就少多了;再下一代人呢,彼此就成“老亲戚”了;再延一带,就跟普通乡邻差不多了。
下意识又默读了一遍——“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想想此话除了亲情的牵挂外还真是富于哲理,父母壮年时的风景那就不说了,是山是水是大树是遮风挡雨的屋顶是一面高扬的旗帜。即便他们老了,老到风烛残年,老到双眼昏花,在儿女们的心里,二老依然还是挡住西伯利亚寒流的两座大山,这是打很小时就驻扎于内心最深处的思维认知和终极认定,于你我是永远动摇不了的。
——这是笔者初遇这十八个字时的解读。
不过,从语文角度说,上半句里的“父母”应该改为“爹娘”似乎更妥更准确,内心的感受也更欣慰更具体也更活生生可亲可抚,可触可摸。“父母”乃书面语,以给人看为主;而“爹妈”系口语,说白了就是等你回家呼“爹”喊“娘”时还有答应声,那是一种业已习惯了几十年的幸福感觉。那哪一天了,当壮年的你我不得不将“父母”二字写出来——比如在纸面上,在表格里,在布帛上,在牌位上,在石碑上.......时,这其中的一回,便是为儿女者最不堪,最撕心裂肺的经历了。从此以后,“爹”“妈”的称谓——怕也是大多数人出生以后最先叫得出来的称谓——便在口头语里几乎消失了。
也就是说,不论你两三岁还是五六十岁,进家门还有一声“爹”“妈”可叫,那是你我此生莫大的快乐和满足。
依照文化传统,可以代替“父”“母”的其他雅称还有很多,比如父亲的别称常见的有“严亲”、“严君”、“所天”、“太公”、“椿堂”、“椿庭”、“椿舍”、“尊君”“尊府”、“尊大人”、“府丈”、“家尊”、“家大人”等。母亲的尊称常见的'有“尊慈”、“尊堂”、“尊萱”、“慈亲”、“仙萱”、“寿堂”、“太君”、“家慈”“北堂”、“堂萱”、“萱室”、“萱亲”、“萱闱”、“慈闱”、“堂前”、“北堂萱”等。
不过谁都看得出来,这些称谓大多出现在儿女们带有回忆性和纪念性的文字里;记事散文也罢,抒情诗歌也罢,家谱祖系也罢,而其中的主人公业已去了天国,尽管其留下的印记清晰如昨,难以磨灭。
而叫“爹”叫“娘”,叫“大”叫“妈”之时,即便答应的声音很微弱了,儿女的心里依然是踏实的,已然有着被亲情滋润着的一种温暖和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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