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昂城。
正方形的小房间，墙壁十分光滑看上去像是某种特制的玻璃，中间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桌上的白炽灯被调整得微微扬头，炫目而刺眼的光打在坐在桌后人的脸上。
“詹尼斯教授，阿不，或许我该称呼您为格纳季・布图林先生，您说对吗？”
詹尼斯教授从散乱的卷发中抬起头，他面容憔悴而苍白，抬起手遮住刺目的白光向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对面，他的脸被兜帽给遮住了只看得见棱角分明的下颚，但听声音似乎还很年轻，“你是谁？这又是什么地方？”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男人坐下，慢条斯理地翘起二郎腿，“是我救了你的命，现在你只要说出维克托・布图林男爵留下的代码就可以了。”
“我是詹尼斯，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詹尼斯把脸转向一旁，态度坚决，但微微颤抖的嘴角和脸颊却泄露了他的恐惧。
“是这样吗？”男人把一个文件扔到桌子上，顺着惯性滑到了詹尼斯的面前，他倾身上前翻开，“格纳季先生您就别再挣扎了，这对您可没什么好处！”
格纳季的目光扫过去，那是一张全家福，下面印着医院开具的出生证明。
“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男人收回文件，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送到詹尼斯的嘴边，“或许您该舒缓一下。”
格纳季吸了一口烟，看上去轻松了一些。
“维克托男爵留下的代码是什么？”男人又问。
格纳季又吸了一口烟：“我是格纳季・布图林。”
男人一摆手，有个人走进来打开了格纳季的手铐。格纳季揉了揉手腕，“我承认我伪装了身份，但维克托叔叔的代码我就真不知道了。”
“格纳季先生——”
“我跟他不熟！”格纳季激动地打断了男人的话，“大学一毕业我就离开卢卡加，我真不知道。”
男人听了倒也不生气，语调依旧温和：“或许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一串数字、公式或者什么别的物件儿，您再想想呢？”
“数字，公式？”
男人点了点头：“只要提供有用的线索，您就能获得自由，而且前途无量。”
格纳季皱着眉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真想不起来了。”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男人站起来转身欲走，格纳季也跟着站了起来，肥胖而下榻的双颊微微颤抖起来，语气很激动：“别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并不想要您的命。”男人停下脚步，“为了您自己，您真该好好想想。来人！”
门开了，又有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他们的穿着一致，兜帽和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
“你、你们要干什么？”面临死亡的恐惧让格纳季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两人也不说话，一人拎着只胳膊把格纳季架起来拖向墙壁，绑好手腕用力一扯绳子，可怜的格纳季立刻双脚离地，只有两条胳膊支撑着臃肿的身体。他很快就呼吸困难，鼻涕和眼泪滚滚而下，“求求你，我会死的，我真都会死的……”
男人将格纳季的恳求扔在身后离开了房间，右转进入隔壁，态度恭敬而谦谨，“长官，他的身体状态应该撑不了多久。”
被称作长官的人此时正在透过单面透视玻璃看着隔壁声泪俱下的格纳季。半晌他转过身来，正是从卢卡加回来的奥列格。“雅罗斯，在得到线索之前他必须活着。”
“是。”雅罗斯立正，敬礼：“长官您放心，医生已经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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