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回首的往事今夜直在武维扬的脑子里回荡着,他希望忘掉那件事,希望那件事在他每日以酒消愁的恶习中烟消云散。
但那个幻影仍然无法离开,每天都有,在这凤尾帮中每日都有云从龙的影子在到处走动,但自己仍然离不开那该死的药。自己被这万恶的药给束缚住了,他恨自己,恨自己因为自己的梦想而与云从龙产生隔阂,也恨他自己因为药而杀了从龙。
那天在神龙帮,火光冲天,到处都是丑恶的血腥味和刺鼻的恶臭,而这种意象也每日如纠缠他的恶鬼般飘飘渺渺。好像每一天,云从龙的影子都会在他面前,伴随着那挥之不去的火焰和被自己亲手杀死的神龙帮的旧部。
这十二连环坞里不缺人,从来不缺,自己手下有一堆杂碎,自己完全可以让他们守在自己身边,让这坞中像个活人地方,但他喜欢自己独处,那些人不懂自己,他们只是爱钱,爱那该死的圣药。
说到这里,他不也是吗,为了那药而与坞中那主母林清辉同流合污,每当药瘾发作时,他握不住任何东西,包括自己那两把最心爱的长柄大刀。因此,他就用严州城带来的美酒来控制自己,使自己的脑袋放空,什么也不知道,云从龙的侄子云鹰和他长得犹为相似,因此他才把他囚禁在坞中,云从龙还在这坞中,他知道的。
今日早上主母林清辉又来寻他,递给他一袋圣药,武维扬把她轰了出去,她把圣药扔在一旁的地毯上,叫嚷着“你好自为之。”
他想把这圣药扔掉,烧掉,不管怎么样都好。他不想见到这东西了,但他浑身如同灌了铅一般地沉重,脑袋嗡嗡作响,响着无数种令人绝望的噪声。自己又是入了这圣药的药瘾了,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下意识地想把那袋圣药捡起来,但是他迟疑了,他的手连一个袋子都拿不起来了。“我不再吃这该死的药了。”他想着,瘫坐在地上,将一壶一滴醉一饮而尽。
他又将另一壶一饮而尽,他倒在地上想睡一觉,醒来之后也许药瘾就散了。
可惜酒挡不住了,他全身像被饿狼撕咬一般地痛苦。
“圣药,给我圣药!”他终于大吼了出来。
几个水匪慌忙赶了进来,为武维扬服上圣药。
他浑身轻松,他抓起长刀将眼前的水匪砍了一刀,接着又是一刀,那水匪的血溅到他脸上,他再一次闻到那天晚上那刺鼻的腥臭,他大吼道:“滚出去,都给老子滚出去!”
那水匪当场毙命,武维扬的刀一般人连一刀都承受不住,连当年淄衣楼的人都要惧他三分。
武维扬,你个废物。他想着,又败在那药下面。他将那尸体又来回砍了五六刀,直到那尸体看起来实在不像个人形了。
他拿起坞中最后一壶一滴醉,咕嘟一声全灌到了自己嘴中。
“我对不起你,大哥该死。”
武维扬将酒瓶摔到地上,听那酒瓶子摔碎的清脆声响,他干脆地将大刀扔到一旁。
你等我,大哥且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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