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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三凹对大国掖掖藏藏的这种心里尤其严重,聋哑又哮喘老婆本来是农村户口,就是瞒着藏着,因为农村土地有收入。别说对大国,就是邻居也瞒得死死,那四亩地,更是,谁也别想知道,粮食直补款,每年送上门的那几百斤白米口粮,稻地出租那几千块钱租金,只字不提。一见到各级扶贫干部就是穷,喘气都不匀乎了。
“你老婆农村户口,她分得的土地收入算过帐吗?”
“哪呢呀?她户口是农村不假,咱们也不欺骗,那几垄地,谁能说清?!我坐轮椅回不去,她能走能行回去,话说不出来,也整不清啊?!”
“咋还能整不清呢?”
大国死犟的劲儿又来了。
“谁还不知道你精着呢,这点事能整不清?除非你不想整清,要是整清了,你们家收入露馅了,那不就增加了嘛!帮你的人肯定就少了。”
大国的大黑圆脸更紫更黑了,浓密的一字眉眉梢一下挑上去。
“老韩,不够意思,你是真不够意思!这么帮你,连句准话都换不出来。”
大国豪情万丈的劲儿,倒进水了一样接连打寒战。他不痛快的是每天早晨上班激昂无限的劲儿,被眼前这些人一点一点啃噬,心里别别扭扭,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费多大劲儿帮助贫困户大鼻子一家三兄弟,到镇上帮助打扫卫生,每人才分得五米长的街道,管管路面卫生,清清边沟杂草,倒倒垃圾转运筒,每月每人能开到两千多元,一算经济账,还藏还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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