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办公楼下的回廊,清晨六点,乌云黑压压的从西边盖了过来,逐渐吞噬了本来的万里晴空,紧而豆大的雨开始倾盆而下,漫天漫地里,扯起了厚重的雨帘。
夏日里的一场雨雨水很快四处蔓延,回廊里,地势稍低的地方已积了不少的水,回廊也就1m宽左右,但好在比较长约200米,晨起锻炼的人,被困在了这里,有人立在屋檐下,凝望着这水的世界,有人来回踱步在这回廊里,也有人开始来回的小跑起来,跑起来的是一个背影看起来有些结实而充满活力的姑娘,白色的棉短裤,莫代尔泥色的T恤,背上零星的洒布了一些汗水或是雨水,一头短发,脖颈处的寸发很整齐的做了造型,有点嬉皮士的味道,待她在回廊尽头,回转身来,刚毅的国字脸,皮肤有些黑,有些粗糙,一副和岁月不和解的样子,缺少女性的柔和这张脸倒有些和她的背影不相衬了,她跑起来,脚步沉稳而有力,经过你身边时,会带起一阵风;再加入小跑行列的,是一个约摸60岁左右的老太太,她的步子显得细碎,但不慌乱,头发还未全白,整齐的梳成髻挽在脑后,脸显得有些瘦削,但很白净,上身一件淡蓝花色的雪纺衣,挽起的袖子里,两节同样白净的手臂随着步子协调的上下摆动,下身一条黑色的绵打底,裹着同样瘦削的腿,脚上,一双黑色的踏步运动鞋,跑得不快,只能用快走来形容,神情专注,丝毫不受咫尺之遥暴雨的影响;同时加入的,是穿一件洗得很干净的白背心的大爷,他是踱着方步在这回廊里行走,一趟一趟,没有间断;电话铃声,突然在这大雨声里响起,接电话的是这队伍里的最后一个,穿一身李宁的运动衣,此刻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上衣,她是队伍里跑得最持久的一个,一个来回一个来回,只听她接电话说到:“不用来接了,我在这走廊下面跑一跑,等雨稍小些就回来了”,应该是家里人担心她,怕她淋了雨,很快的挂了电话,她又一圈一圈的跑了起来,她的脸色不太好,泛着白,有种贫血的感觉,一头短发,扎在脑后。
夏日里的一场雨雨还是不停的在下着,带着哗啦啦的响声,似乎是在向这世界宣告,我来了,没有要减小的态势,已经快接近七点,到了要准备上班的时侯,来回打着雨伞穿过回廊的人多了起来,跑着的人,开始改成了踱步,不时焦躁的望着这漫天的雨,国字脸的姑娘,不时的往外看看,最后,她冲进了雨里;穿花篮衣服的老太太,小跑着,进了回廊的一个电梯口,原来她就住这楼上;穿背心的大爷不知从哪根柱子后面拉出一个包来,从容的拿了伞走进雨里;接电话的姑娘,始终还是等不及雨小了,踩着雨水,迅速的在雨里跑起来,远处一个拿着格子伞的胖老太太踩着坡跟凉鞋向她跑了去,嘴里嘟囔着,似是在责怪她不爱惜身体,姑娘笑了笑。 这场雨,还没有要小的意思,反而下得更猛烈了,似乎是要浇透这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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