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分道扬镳摆手再见时最为迷人,你是流淌在生活里的寂寞高手,沾染后又退拒,偏偏一本正经地说向往自由,我笑你这样不动声色,大大方方的辜负他人。
他的房顶左端住着白鸽,右端乌鸦的嘶叫似呐喊,而猫头鹰如同带着老花镜的年长者支脚独立。他的房子很高,能触及到白云。他的房基很矮,凹陷地面中。如果你走进,拨开他细碎的刘海,他的眼睛溢出流沙,皮肤被稻草充沛。
枯枝穿过时间风沙,太阳也会生出荆棘。十年前的太阳,是长在一汪湖水里的,丢了一块碎石,荡起微微波澜。途经红尘碧景在昼夜颓恒里盛放,它至今不曾凋谢苍老,但人,水,景都只有当年才是最罕见。
年少时以为岁月只蹉跎自个儿,青山牧野,野果涧溪。用湿漉漉的咸海滩淹煮脚踝的欲望,后来心不钝身体已然生锈,在每个月亮出现之际想着不如眠去,思考一夜,每一次都被隔日盈实的光线烘烤着,在喂饱最后一根神经时迅速消失,又在最匮乏的时候带着水囊和食粮,用大量的时间来包围并灌溉神经末梢。
墙壁,窗口,雨珠。蛇在湿滑的墙角蜷缩着,野狗用鼻尖嗅了嗅,它在草堆里盘着身体。人们一整个不说话的下午,全是为了一个刚出生就入黄土的婴儿。只有猫在屋顶静坐着,缄默的像屋顶的瓦片,偶尔与注视着它的人对视,然后漫不经心的眨眸换个新方向。谁家的新生命死了,谁家的食粮被偷走,谁的爱人出走。全世界的悲伤都与它无关。
别说烈酒和情诗,野马和山田。它们和你的自由无关。可是少年啊,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向往的东西永远遥远,而你,则永远的平凡。当你转身离开的时候,你不必看你经过的城市如水,我想你会感受到时光如烟。而我,不会是你的后盾,但我永远在这烟水中。你所见不到的萎靡和雾气中,只有一人不会消亡在你的疏离里。
豆桔在淤土里生了泥鳅,他抖落烟杆子的时候麻雀还是以为他是一座雕塑,停落在他的草帽间饮雨水。生锈的镰刀并未停止工作,没有入睡的时候,周遭停着一切忏悔欲望的气息,微妙而接踵。他把产生的疲惫装进口袋一言不发的回房。身后的田野用最简单的姿势铺了一地,混成一片苍绿,我在怀念我自己。
时间不高,不瘦,打盹之间行踪不明。忘了曾和你有多契合,就像十六岁的四月,你寄来的第一封信和互诉衷肠的语,纸和墨已然已缥缈。十九岁的我们仍然是朋友,不过不再是知己。如今二十多岁的我和你,从知己潦倒至陌生人。我们在不同的城市和街头,相识相知不相见,各自对生活谈笑和忧愁。
我从你十年前的窗口飞出,逢源你的峥嵘。那些细腻的枯,粗旷的荣。把生活酝酿出宽广的巢。我记得窗口旁的锈色护栏,花朵,笔记本和纸做的筝。铅笔,纸张扔了下来。我捡起的时候比从前滑,没从前厚。缥缈的钟表也轻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走一步缩一径的窗,都在身后生锈。
墙壁,窗口,雨珠。蛇在湿滑的墙角蜷缩着,野狗用鼻尖嗅了嗅,它在草堆里盘着身体。人们一整个不说话的下午,全是为了一个刚出生就入黄土的婴儿。只有猫在屋顶静坐着,缄默的像屋顶的瓦片,偶尔与注视着它的人对视,然后漫不经心的眨眸换个新方向。谁家的新生命死了,谁家的食粮被偷走,谁的爱人出走。全世界的悲伤都与它无关。
你是深山的游者,四海为家,生性多情。而我是集市里的卖花女,一生只够爱一人。 我们不像牛郎织女有喜鹊筑桥相会,也无法如梁祝那般化蝶成眷属。我明白你眉目的温柔只因为在你看倦山水又细雨如绸时,我为你撑起一把伞。注定要枯竭的情,不如趁早脱身。今后,江湖相忘,山高水长。
入夜后的绿植,线檐,任何能挂住的地方,是徜徉在透明里的光。欲开口因无交点而神思不属,硌人神经的敏感。想念在夹克,针织,刚迎接的时候便飕飕的过去的冬天。树的叶子深绿,麻雀还在梧桐叶里酣睡,不似白天一耸一耸地穿过为数不多的树叶,时间朝我略过,飞向天空,它们在眠,也许很风情,处处引人入胜,也许很短暂,就像只待无疾而终。
不管是东南还是西北,我都想过舒缓你的隐疾带你走。你用你汨汨的泪水享受我为数不多的晴朗。如今已经劳燕纷飞,日子还很宽厚。曾经我说岁月如此之长再多疾病也能抽出鲜绿,你总说但哭是难免的吧。没有人苛责你重复着的不辞而别,我懂你的告别就如你知道我对生活的清理,你也要忘却。
像桑叶,嚼进舌苔淬色,把惨绿做果入腹。像青苔,裹在脚踝,潮湿在最底部生长。唯独不像小麦,只为丰收而低头。麻雀飞出巢穴是想悟出些什么,足够多的食物会过于充沛他的精神,似乎他扔掉了许多东西,清洗了羽毛,跌在浓雾里。
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夜里被重生,也是在夜里被死亡的。满月的时候,北方的簧火不熄。男穿兽皮女戴鹿角花冠。他先是踩死赤毛的野兔,接着屠杀了恶贯满盈的老虎,夜间挥刀斩断同族的头颅,白天流着热泪为死亡的同伴造好棺木。所有臣服的膜拜已经满足不了他手中蠢蠢欲动的刀。 当最后一个少女的身体倒在血泊中时,他在刀影中看到了自己猩红的双眸,也看到了白鹭从他头顶掠过飞向最南的南方。他看到成群的秃鹫啄着他的坟墓,于是他最后一次动刀斩断了所有乌鸦和秃鹫的翅膀后,用刀锋磨掉了自己的双臂。在每个墓穴外撒上一把黄土。最后,他成了一个北方的守墓人。等人们再次去观望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块石头。
耽溺你颓废的眉眼,枯肠里搜索言辞为你加冕。未出旧绊,钟情新羁。原知好歹,会者定离。
二十四楼公寓戏音靡耳,老人蹲至木桌前春敷,猎人握好猎枪,马匹。小姐的钟鼓楼里烟杆子缭绕,片片垂糜。吸了喉咙,唾液鲜红,倒带至二十年前,式有女子灌入烈酒,就下红玫瑰,咀出鲜红色素。垂臂于虫桨檀木床尾,海藻束缚倒至水泥地,扫过烟灰,鲜红色素流至脸颊,因仰躺从耳垂灌入。直至脸颊青灰枯镐,引来虫飞,海藻垂散已生青苔。直至睫毛根部生出蝴蝶,剪开窗帘,从窗口飞出。小姐脚踝落了伤疾。猎人请马匹和鸦雀衔来玫瑰,赠与钟鼓楼的小姐。小姐转面踱步至窗口,赠与流水马龙热闹,十指交融涂了肥皂水,重返檀木老床。阖眼入耳即是戏。戏中人眉眼熟识,赠小姐青瓦为心,篆刻上情诗。共小姐有过刹那情史。后小姐提出好聚好散勿见。算命先生言:小姐你泾渭自分,恰到好处。偏生命里需强求,钟鼓楼里麝囊花谢。小姐亦如当年吞玫瑰花女人一般,就着白水与胃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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