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不温不火的烤着大地,小饭馆的空调好像隔绝了这个焖炙的世界,老板娘扯着嗓子问询谁的饭食好了,半天无人应答的尴尬空气扑到每个人的脸上,像窗口被晒得温热的触感,还好它不会融化。
我等待着,不知等待什么,等待什么都不像是在等饭。百无聊赖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很快将手边的收付款单子揪成了细细的螺旋状纸条,沉浸在难得有的孤独中。
斜对面桌一对夫妻,和一个六七岁的女孩,男人背影很壮实,女人稍显单薄,瘦而清冷的样子,颧骨高耸,落在额前的发丝有些狼狈。男人突然对女人吼叫,许是吓到了小女孩,因为这声吼叫令整个饭馆的人不禁纷纷侧目,只有女孩并未表露任何神色,单纯的表情像在看一幅儿童画,。女人极力压抑,可很快争吵声音大了起来,关于男人工作与回家,关于陪伴,关于那个家与孩子,大致,与无数家庭的争执相似。
我不再深究他们的故事,在我将饭端到饭桌上时,他们似乎又冷静了下来,很快杳无声色。像从没发生过争吵,又像默剧里男女主角的诀别,彼此不发一言。孩子扑闪着长睫毛的干净眼睛,摇晃着母亲的胳膊:“妈妈,我想吃一个冰淇淋。”不知道她是否有察觉父母的异样,又是否已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我不敢再猜测,更不忍猜测。
想起来几年前抄在本子上的那句话,不要做消耗别人的人,也不要被别人消耗。可是生而在世,谁不是不断的消耗着别人也消耗着自己,同时被别人消耗呢?
也许一种微妙的关系,只有另一个自己能心知,那个另一个自己就是另一半,可能仅是在同自己矛盾而已,我这样劝说自己停止思考。
烈阳灼灼,加缪说得对,世界本就荒谬。
2019-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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