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新冠疫情的爆发给了我一个难得思考的机会,似乎是对逝者的大不敬,对那些舍命奋战在一线的人们也嫌不够公平。我保证没有任何不尊敬的想法,相反我还在之前的一篇习作当中,真真切切地记录了源自内心深处的祝福和祈祷。
(一)
然而,逝去的已然逝去,可活着的还是想活着,哪怕只是苟且。借用孟烦了(《我的团长我的团》中的男一号)的一句台词:“有人不怕死,可没有人不想活”。
可是即便大家都在苟且,也是各自有各自的苟且,绝不会也不应该重样。我的苟且就是在生命尚有余温的时候,寻觅一个理由,以便让我和我的同类们能够在一起共同苟且。
目前的苟且就是线上教学——一个虽然效果注定会打折扣却总比给学生们放羊要好得多的无奈选择。
线上教学并不是一个新生事物,它至少已经存在了十多年了。但是,以这种方式进行正规的院校教学却从来没听说过更没有尝试过,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
所以在刚得到消息的时候,真的是心神不定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架设怎样的设备去传递自己真实的音容笑貌,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法去实现教与学的同步,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来确保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在“黑匣子”当中拉得住学生的“十八线主播”。
对我而言,对着想象中的学生讲课真实一个挑战。任你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出浑身的解数,逼出所有的潜能,恐怕连学生们一根触角都抓不到,就如同对着“思过崖”面壁,也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更何况电线的那一端都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呢?所以,你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该怎样掌握语气语调,永远都不知道到底应该在哪里给学生解疑释惑。真的就像被关在了“黑匣子”里一样。
如果抛开了声音,那景象可能又像是无声电影一样。不,应该说连无声电影也比不上,至少电影里的人物还会用夸张的动作和各种道具来引起观众注意吧,而我呢?——大概不过是呆坐在电脑前,偶尔晃动一下身躯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这幅景象有点尴尬甚至有点可怕。每每想到这个景象,都有一种末日来临的既视感。于是乎,满脑子的台词只剩下了:“OH, NO!”满心思的祈祷都是:“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也许真的有所谓的心诚则灵,我所担心的那种直播教学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慕课的形式。
这真是一种很惬意的方式。
我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放映员,到了开始的时间按下播放键,到了结束时再按下停止键,了不起在最后赠送上一句“同学们再见”。至于观众们能不能看得上眼听得进去,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而我只需要随身拿着手机开着APP,就可以放肆地以任何想要的姿势,待在任何想呆的地方,去大嚼特嚼任何美食,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这绝对是一种“拉仇恨”的工作方式,是的,绝对是!
我也有理由相信大多数的学场“老油条”们所体会的多半也是“拉仇恨”的学习方式。他们就算是斜躺在椅子上歪嚼着口香糖,同样也不会有人知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的是老师和学生们在一起心照不宣地苟且。如果天底下的大学老师和学生们都是这样的,那绝对是可以记入史册并供后辈瞻仰的传奇。
好在老师们都是有良知的,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我敢说即便学生们苟且,老师们也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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