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 一切革新的季节
断断续续的音符从枝头散落
吹了一地的绿叶
比人类的重量更为庞大
古老的神明深谙世界的模式
与上帝不同，一切别有一套
伊甸园成为规则与权利的中心
风、雨、雷、电安然运转
站在齿轮机器顶层的
操控者无疑是利己主义
并以此恩泽更多无用的人
每一个时代都是新的世界
规则与操控者重新定位
千百年来不变的无用的人
比古老神明更为智慧的学者
推翻或是顺从
仿佛操控者四肢中无形的线
老谋深算驱动着和平
最粗鲁的也是最智慧的
果断比忧虑更加用心
道路泥泞，举大旗亦死
千万变化的招式抵不过致命一击
看穿是世间另一直接的事
是与粗鲁同源的分岔路径
合乎礼，关乎情
自然是不曾有的——
人类特有的发明
又或一切皆有源头
伊甸园连个果核都不剩
羞耻成了遮蔽的武器
礼节、隐喻，诸多繁琐
直达思想深处的线条已经消失
但世界流行这样的游戏，乐此不疲
与之类似的，道德与法成了最高准则
一代又一代，永远时尚的潮流
土地被水泥覆盖，高楼一栋接着一栋
可笑的是泥土被束之高阁，种上花草
并写上“禁止”一类的字句
当挖掘机械驶来，上面的人冠冕堂皇
“我是出于更为深远的谋虑”
保护意味着生存，一切出于利己
但落叶是无从决定去处的
没有依托的物种注定游荡
灾难如同无处不在的诅咒
从被上帝离弃开始
在潘多拉魔盒打开的那一刻
自然与惩罚融为一体
一切显得无力，如同更微小的蝼蚁
假使有一天
操控者将星球按上齿轮
成为囊中之物
我必须夸赞——
激烈地拍打我的双手
但一切都是徒劳
思想的芦苇只能游荡……
许小柒
2019.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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