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聪莹不解:“双生不就是同胞的意思吗?”双眼直视易行,心中更是疑惑。
易行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说:“莹莹,双生花,你有听说过吗?”
“双生花?同蒂花?”
“对!双生花,一株二艳,并蒂双花。它们在一枝梗子上互相爱,却也互相争抢,斗争不止。它们同时开放,一朵必须不断吸取另一朵的精魂,否则两朵都会败落。 因此,其中一朵必须湮灭, 以换取另一朵的生存。 双生的花朵,会一起摇曳一起旋转。但是,最后却只会一朵生长,一朵枯萎。”
吴聪莹本来正在忧心如何向他解释自己被辞退的事情,这时听到易行讲的“双生花”不禁隐隐加重了自己的不安感。她放下手中的茶杯,郑重的问易行:“那你的意思是,你和白生的双生就是……”
“对!”易行未等吴聪莹讲完便打断道,“我和阿生的宿命就如双生花的结局一样,最后只有一个人能活。这是家族诅咒,也是家族的命运。”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命运?什么诅咒?”吴聪莹忽的站起身,差点把茶杯碰掉,不可思议道:“易大哥,我们是活在21世纪啊,怎么会有这种命运啊、诅咒啊的无稽之谈!”
易行静默片刻,扶起倒在桌上的茶杯,为吴聪莹斟好一杯茶,才缓缓道:“你应该还记得之前你做的那几个梦吧?”
“当然记得,说起来昨天晕倒时,好像又做了同样的梦,只是这次不是神秘广场,好像到了一个破旧的塔前。噢,对了,那个白衣人又说现了,好像我还认识他……”吴聪莹本来想说完正事后,再闲话这些天的恶梦,听易行提起,方才想起这些梦好像连续剧一样,竟然上下连接起来。
“是白生!”易行接口道,“昨天你在医院看到的白影就是白生,梦中的白衣人也是白生!”
“白生……怎么……”吴聪莹哑口,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问什么了,彻底被易行绕晕了。一会儿说双生兄弟的宿命,一会儿又说起奇怪的恶梦,这易行难道在这里讲鬼故事呢?也太离谱了吧!自己父亲还躺在医院里,工作丢了,一肚子委屈和羞愤还没诉说,却要听他扯这些荒诞的事情,这易行受什么刺激了?!
易行看吴聪莹眼中似有怒火,显然对他前面的话有所怀疑,本来他也不想让她过早知道这些事情,可昨天白生的举动,让他意识到如果还不瞒着这个自己最心爱的学妹,那吴聪莹真的会成为他们家族命运轮回的祭品。
“我和阿生是被舅舅韩业养大的。从小舅舅就告诉了我们的家族被诅咒了,我们兄弟俩被需分开抚养,所以我是在S市长大,而阿生是养在离S市很远的地方,据说只要我们不见面,就不会相互吞噬。”
“所以我的成长还是很顺利的,虽然有时也会想问舅舅关于父母和弟弟的事情,但舅舅从来不和我讲述他们的情况。慢慢的,我也就淡忘了这些事情,想着也许舅舅说的诅咒可能是骗小孩子话语,因为我小时候确实很调皮。”易行苦笑,又接着说:
“直到18岁生日那一天,我还像往常一样去北街的存真庙上生日香,在返回路上被一个白衣青年拦身撞倒。此人正是白生,这是自我们出生后第一次在日间相见。”易行想起被白生撞倒后,白生调皮的神情,不禁莞尔。
“那时我并不知道他就是白生,我被他撞倒后,他反倒赖皮是我有意撞的他,还让我陪他新摘的果子。我们两个意气青年,就谁也不让谁,相互拉扯着找住持说理。”
“住持?”听到此处,吴聪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现在都21世纪了,还真有人和寺庙结缘?以她的经历,哪会有这么佛性的事情,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话就是:钱!钱!钱!所以,她的性格才会既大胆又胆小。胆大是因为自己心中有愿望,有梦想,有勇气去尝试;胆小,就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没钱不好办事”已经扎根在她的心中,时常扯她的后腿。自然,现在的世界想与寺庙结缘,肯定也需要银钱的,不过佛家称之为“捐香火”。不过,易行确实也说过他家境可以的。
易行看吴聪莹的情绪逐渐缓和了下来,不似刚才那样沉稳严肃,自己也不想把事情搞的太过复杂,所以讲起了和白生重逢的场景。也许,以后自己不能陪伴在她身旁时,真的只能托付给白生照顾了。
“是的,我小时候经常生病,高烧不止,去医院吊瓶也总是不见好。有一次舅舅带我去了存真庙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好了。自此后,每年同一时间,舅舅都会让我去庙里住几天,和住持也就熟络了。”
易行看吴聪莹两手托着脑袋非常认真的听,便刮了下她的鼻子,又接着说道:“见到住持后,住持就大笑说,‘你们两兄弟怎么吵起来了。’我才知道原来白生就是我多年未见的双生兄弟,心下非常高兴。从那以后我每年发烧的病是好了,但是时常做恶梦。在梦里经常会看到很多没有表情的人在我身边围绕。”
听到此处,吴聪莹不禁有点紧张起来,她想起了自己的那些从父亲瘫痪开始经常做的可怕的梦。
“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梦有点奇怪,因为每一次在梦里我都会很累。那些人神情呆滞,却做着和日常生活一样的劳作,就像是在梦里有另外一个世界一样。但是,这个梦会持续,而且一个月下来,几乎每两天我都会到这个梦里。在梦里太真实了,除了天空是灰蒙蒙的,其他感受都是一样的。”易行握紧自己的双手,尽量想找出温和的语言表述接下来的事情。
“在我和白生相遇后的一个月时,我居然在梦中碰到了白生,还有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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