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佛手的老人

又看到那个卖佛手的老人。我对他的印象，就如同他箩筐里装的佛手一样，有些奇特。他大约六十岁，矮小身材，有一头苍白的寸发，声音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很轻很细。

老人有时挑着担子到处吆喝，最开始我是在龙宫市场看见他的，他的箩筐里只装那几样东西，有香橼，佛手，菠萝，安溪豆干，我最感兴趣的是香橼和佛手，所以，一看到他，我就认定他是卖佛手的人，有时，当要买佛手时，很久都看不见他的人影，我想他做的买卖也有季节性的吧，或者是到其他地方吆喝去了，都有可能。去年，我给他买过豆干，香橼，他家的豆干很结实，也稍微贵一些，佛手我买了几个来欣赏几天，后天送给朋友做供佛用品。

今天骑车路过龙宫市场，看到老人蹲在路边做买卖，我停下来看了一下他的箩筐，还剩下十几个佛手，几个香橼，香橼样子跟柠檬相近，但比柠檬大，香橼也可用药，可舒肝理气、宽中、化痰，属理气药。佛手是香橼的变种之一，是不规则分枝的灌木或小乔木，它的果实手指状肉条形，常用来摆在案几供佛，古画里有岁月清供，佛手入画，给人一种清雅的审美感。我拿着佛手爱不释手，老人说小的一个13块钱，大的18块钱，多买几个可以算便宜点，我是知道佛手除了用来供佛，还可以做药，将它用盐腌制装罐子密封，吃了可以治愈肚子痛胀，就跟腌制杨梅干一样，自家秘制的那种咸咸的杨梅干在农村可是解急的“神丹妙药”啊！老人看我犹豫不决，将佛手都挑出来，还把一颗比较大的稍微磕碰的也挑起来，说连这颗也送给你，这十来个你给70块钱就好。我忙笑着说还是不要了，买这么多不懂腌制，回家会被骂，我只要一个就好。他还是不死心，再抓起一个小点的，说我再多送你一个好了，便宜卖，我这下子真的铁定的说我只要买一个，他见我这么坚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嘴里轻声的说买一个就一个喽。这时旁边有一个讨饭的拿着微信扫码在我跟前像蜜蜂一样嗡嗡地瞎嚷嚷着什么，我没理会他，只顾着埋头跟老人交谈，老人像在赶苍蝇似，一手对他比划着，并脱口而出一句"去去去，别来打扰我们做生意。" 我付完钱就骑车走了，那个讨饭的什么时候离开我也没有注意到。

老人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他的佛手此刻正躺在我的案桌上，释放着它的清香。世间百态，各有千秋，所以，保持自己的本色即是最大的特色，有的沉默，有的张扬，有的清丽，有的风流，有的绚烂，有的平淡，而生命是无需多言的，懂的人自然就会懂，喜欢的自然就会来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