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三年感情终了
土豆分手了。
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悲喜。
据说他在楼下等了一夜,一地的烟头、青黑的胡渣、欲言又止的神情。几个闺蜜围绕在土豆身边,眼神中互相传递着什么,最后汇集到她的脸上。土豆始终没有说话,眼神从未望向他,就这么路过、走远。
和土豆分别在岔路口,她往左,我往右,各自去上班。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我回头望了她一眼,披肩的卷发、修身的连衣短裙、脚上一双7厘米的蓝色高跟鞋很稳地走着。这样的土豆,明亮又独立。
是啊,我们都过了穿高跟鞋还会摇摇晃晃的年纪,也不再会为爱情寻死觅活,哭天喊地。
走过斑马线的时候,竟莫名怀念起那个疯疯癫癫没心没肺的姑娘,爱的时候奋不顾身,哭的时候嘶心裂肺,仿佛五月的天气,东边春风和煦,西边小雨淅淅沥沥,上午刚走了一场瓢泼大雨,下午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02 他们,我们
他并不是土豆的初恋,但这段恋情却是土豆谈得最为长久的,三年,整整三年。
刚认识的时候,他们还很穷,当然,我们周遭的朋友也大多如此。租便宜的房子,发了薪水的时候逛逛夜市,租房附近的火锅店、烧烤摊、麻辣烫几乎都光顾过,不上班的时候在屋子里睡一个白天,或者网吧里熬半宿。月末没到,手里的钱也剩不下几个 。那时的我们,偶尔也思考将来,但更多是没心没肺的瞎混和玩乐。
后来呢?
我们几乎都换过几份工作,有人离开了这个城市,回到老家抑或是更大一点的地方,有人匆匆忙忙去而复返,有人从此天各一方不再有联系。
“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翻山涉水,两肩霜花,啦。。。啦。。。”儿时看西游只觉大圣腾云驾雾打妖降魔神通无数,时时激动得手舞足蹈,现在几句歌词便湿了眼眶。
大脚伟和他媳妇是朋友中最早结婚并生子的,生产那天,大脚伟陪着他媳妇慢慢悠悠走了大半个小时到医院,他们问过长辈,这样有利于顺产。
也是他们幸运,从阵痛到生产只花了4个小时,等我们都到齐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进了保温箱。
两个半大的孩子,竟也成了人母、人父,肩上多扛了一份责任,辛苦也甜蜜。
土豆和他,在一年后住进了他父母家的老房子,开始了一年多的二人生活。那时他们的家成了我们休假蹭饭的去处。土豆有一手好厨艺,炒得了香辣也煮得来清淡,兼顾我们南北各异的口味。买菜做饭,收拾残局,厨余间腾挪安静又利落。那时他换了一份三班倒的工作,离家十分钟脚程,每日上班、打游戏,打游戏、上班。偶尔饭好而他又在游戏劲头上便在房间里不愿出来,如果土豆多喊几次,他发脾气骂人也偶有发生。几次争吵以后,土豆便也不再管他。
土豆后来也换了份工作,离家40分钟的公交路程,朝九晚六。她理所应当地负责起了一日三餐、清洁打扫。那时的土豆,当然也包括那时的我们几个闺蜜,还不太懂得化妆打扮,如果做好早餐后仍有时间富余,土豆会把当天午餐也做好,带一份,给他留一份。
日子平淡如水。
03 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
前几日,土豆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分手了,从他家搬了出来,想在我那暂住。我自然应允,帮着搬了些东西。
三年的感情,两年的同居生活,半货车的行李。
我问土豆,为什么分手?她沉默良久回答道:“我说不上来。”
我们都安静了。
从她的脸上,我看不出太多悲喜。
成年人的世界里,似乎总有一股力量约束着我们,大悲大喜都是不被允许的。可是你我的心,会因为习惯疼痛而变得麻木失感吗?我害怕。害怕疼痛也害怕麻木。
04 是什么使我们渐行渐远?
是那次她满怀期待做好了一桌饭菜,而他却和朋友在外面喝酒到半夜,忘了那天是他们的纪念日?是上个月她在他朋友面前让他下不来台,转身离席?是她在他手机里发现的暧昧信息和频繁的陌生电话?是那一次次无疾而终的争吵?
他曾浪漫体贴,她曾付出包容。哪段结束的爱情里没有过甜蜜温馨?是长时间的相处消蚀了浪漫体贴,还是我们的步伐不再一致?说不清哪个节点,我们对爱的人慢慢关上了心门,不再倾诉、小心翼翼地试探,不再辗转难眠TA的世界里是否有我的一席之地。终于有天,一个你,一个我,组合不成一个我们,不再有缘份。我和们,又要经历多少人,才能变成我们。
05 后记
听说,土豆和我们离开后,他和几个陪了他半宿的哥们抽完了最后一包烟,也各自散去了。
如此也好,这一幕谢了,也该是曲终人散,从此一别两宽,各奔前程。
爱情的世界里,用任何一种是非判断,“对”与“错”,“好”与坏,都难免有失公允。我们既非全然良善,也非全然无辜。当事人都无法辩清的东西,旁人又能说上几分是非曲直。
不知爱因斯坦能否解这爱情的方程式。我们在这场关系中的博弈真的守恒吗?每增加一个变量,结局会裂变多少种可能?
情爱这玩意儿太耗费心神,但谁不是一边打起精神自我收场,一边暗自期待下一个人可以真真切切有始有终爱一场。
愿你我都能拥有幸福,如果不能,愿我们仍有爱和痛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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