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燕儿先跟张开先商量好,然后还去跟赵雨龙李少安打了招呼,最后得到了他们的全力支持,就让魏大功李素兰把大伙儿集中起来,她来跟大伙儿沟通沟通。
客套话不能没有,魏大功李素兰已经私下里跟吴燕儿谈过了。两个人对吴燕儿的热心和中肯的建议非常佩服,自然会在一旁帮着她随声附和。
吴燕儿在巴音陶亥村生活的时间长,口音中多多少少带着一些河西人说话的味道,这样让回族街坊邻居们在内心里更容易接受她。一开口,浓浓的口音,宛若亲人一般,谁也没有了反对她的意思了。
吴燕儿笑着说:“我去河西老乡家收东西,曾经发现她们不但饲养着宁夏滩羊,有不少人家也养猪,开始不明白,后来就硬着头皮问了问,一问,你猜人家怎么说?”
“咋说的?”李素兰明知故问,就是为了配合燕儿,她也知道这里面的原由,甚至知道在坐的不少人家也都心如明镜,只不顾大伙儿心里有顾忌,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人家挺热心地告诉我说,‘我们回族人家虽然在教,严格禁止吃大肉,但从来没有禁止饲养它,养大了可以卖掉换钱的呀!’我才懂了其中的道理。我想,这也是在艰苦的日子里生存下来的根本吧!既然能养不能吃,反正镇上人家都养,咱们也不妨试着养几头,一旦成功了,那可是能够改变我们的生活条件的。”吴燕儿说出了她这次找大伙儿目的。
魏大功接过话茬说:“我在河西也见过这种情况,现在眼瞅着大伙儿的生活越来越好,正在跟素兰商量,咱不能总把自己当客人,等着救济,我家带头饲养一只,等春天有买小猪崽的时候,抓它一只。”
吴燕儿的一席话,说到大家的心里去了,再加上魏大功李素兰在旁边的帮腔,终于把回族街坊们说动心了。等到了第二年开春,卡布其镇上来了贩卖小猪的人,吴燕儿故意把魏大功李素兰他们叫出来,让回族街坊们先挑选。这样一来,卡布其镇上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养猪,有的人家甚至一次抓了两三只。到了冬天,吴燕儿放着自己家的肥猪不管,先张罗着替回族街坊们把猪卖掉。有了钱,任由他们购买自己心仪的生活用品。不但镇上的人过春节,还在古尔邦节的时候,给他们送去鸡和羊,还有好多蔬菜粮食,这让卡布其镇上的人们邻里关系越来越好,回族街坊们也渐渐融入进来,有的人家,甚至都像李素兰那样,改了自己原来的名字,尤其是孩子们,都有了汉人的姓名。比如,原来的小尤素福,小穆萨等,都开始叫陈庭旺杨凤清了,甚至有了昵称和外号,什么老二,疯丫头等等。如果仅从外表看,不深入他们的生活,不听他们浓重的河西口音,根本分辨不出来谁是哪个民族的人。
粮食堆满仓,土豆玉米大丰收,猪羊满圈,骡马成群,鸡鸭满街飞。富裕的生活,让人觉得无比幸福。生活条件好了,自然会有人动脑筋的。当山河风柔他们给卡布其镇上送来两坛酒,说是庄园里雇农们自己酿造的,一下子提醒了爱喝酒的人们。因为高粱米吃起来剌嗓子,放着好米好面不吃,谁还吃它,干脆用它来酿酒。
李少安带着聪儿走南闯北,让聪儿从小就学会了许多东西,酿酒也曾接触过。说干就干,聪儿先去山河风柔的庄园里找老师傅学习,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秋收过后,闲下来的时候,开始了自己酿酒。先是小打小闹地实验,怕失败了,也不敢大鸣大放地公开。等酒出来以后,尝一尝,清香甘冽,入口绵香,后来又请老师傅过来品尝指导,用澄清的黄河水酿酒,大获成功,渐渐成型,尤其是第二锅出来的,口味纯正,刚猛浓烈,深受好酒之人的喜爱。
张开说:“给咱们的酒起个好听的名字吧!”
赵雨龙哈哈大笑着,一挥手,好爽地说:“别整那些花花哨哨的,不是第二锅出来的好喝吗?就叫二锅头,听起来就有气势,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以后在这两山夹一沟的卡布其,土生土长,厚道实在。”
“好,就叫二锅头,咱们有了自己的酒,开心的时候喝点,可不能养成酗酒的习惯,到处惹事生非哦!”李少安笑着说,还不忘嘱咐年轻人。话音一转,又说:“还有个事情,我一直琢磨着。”
“啥事?少安大爷尽管说,说出来我们照着做不就行了。”钱重德知道大人们的良苦用心,一向都是为了他们好。
“嗯,这事儿还真的由你来干比较合适。”李少安拍了拍小鹞子钱重德的肩膀,指着凉房里堆着的一大堆土豆说:“看见了吧,菜窖里放不下,都放在凉房里了,根本吃不完,到了春天,全都烂掉了,实在太可惜了呀,我在河北一带生活时,见过他们用红薯做粉条,有一次去山河风柔的庄园,居然吃到了那里用土豆粉做的粉条,味道比用红薯粉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没有什么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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