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一怒变悍妇之1
/杨见遇
今日因为冷空气袭来,有些招架不住,才特别思念老家的棉花,由此,想起一段有关棉花的人事来。
时间倒流回1990年初冬的一个上午,天气晴朗,吹着带有小刺儿的小风,日光照到人身上,有些暖和、舒适。
母亲过河割水草去了,父亲出诊去了,我一个人坐在东边的小院子里,给自己织着背心,一边听着收音机。九点半左右,三哥喊我去西院坐着看门,他要出去给邻村的一家牲口治病去。
这时,有人在院墙外大声喊我的名字,声音好像是云二姑。三哥搭住腔问,二姑,看你慌慌张张的,你找二妞有啥要紧事?
云二姑道,我想去南庄口卖棉花,一时没约到伴儿,想请二妞到时候帮我把(棉花)包子往(磅)秤上抬。
那可行,我刚喊她过来这边坐——
三哥又喊我一声。
来了,来了——
我带着针线活过来,笑着和云二姑搭讪。
她又提及央我帮忙的事,那态度似乎不容人拒绝。我磨磨唧唧丢下针线,转过脸,望了一眼东院,对三哥说,你走时,可要记得锁门噢!
也意在告诉她,我本来在家看门的,但是,你张口要我帮忙,那我就舍此去帮你了。
那时,云二姑三十六、七的光景,一头自然柔顺的秀发披在肩上,间或滑溜到前面,颈上系着一条花丝巾,垂拂在胸前,有些风流、俏丽,而她身上裹着的古铜色中长尼子大衣,一边给人稳重的感觉,一边勾勒出窈窕的身姿,好会穿衣搭配。
她比我大十多岁,当年我还在读初二时,她已嫁给同队的学问了。许是她羡慕我读书多的缘故,平时,她一碰到我,就喜欢和我谈论有关读书的话题,还向我借过几次书。
其实,她婆家不缺书,家里有两个读过大学的才子,哪会缺书看?
也许她需要我做她的见证人,证明她聪敏好学吧!
她也确实有心。少时,只读了二年书,认识的汉字极其有限。结婚后 ,她虚心向
丈夫学习,先是看图识字,后来学会查字典后,一边学认生字,一边试着阅读连环画,不断进步,后来,连厚厚的长篇小说都能读下来了。
可能是因为书缘,云二姑才来央我,别人恐怕央不动我,也没人轻易会张那个口。一条村的人谁不知我娇气、懒惰怕下气力?整日宅在家里就做做饭,喂喂牲口,打个毛衣,看个闲书不是?搁在现今,可以解释我那时的精神状况,有些抑郁,好像。
好在和云二姑比较能谈得来,心理上比较放松。从村口到南庄口,一段大公路直行。路上,我拉着架子车,她象征性地在一边扶着车帮,和我聊起村里的诸般琐碎事,不觉来到了南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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