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副两边都出声音的耳机隔绝了我对这个世界的恐惧,那写作与我而言,就是窥探世界的一个漏洞,即使是我这样怨天尤人的社交恐惧者,都还是想要透过这个情绪的洞口,看一看别人的世界。
我写东西大概也不能说得上是写作。作家在我这里神圣无比,老一代的作家,都是视天下为己任的英雄,到我这里,到很多人身上,似乎不是娱乐就是单纯的发泄。单或许写作的做出就是这样单纯,蚌病生珠。
喜欢上写东西也是因着自己敏感的神经,自怨自艾。父母的争吵几乎成为了文字的发动机,在不愿被翻动的记忆里,好像很多次争吵的背景里,我坐在我的桌子上,佯装镇定,双腿却因为“战况”激烈而抖个不停。那时候,耳机和文字就是唯一救赎。我多感谢,在一个人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应对那些的时候,不爱说的我,还可以拿起笔,耳机里的音乐,努力帮我隔绝其他,一张纸,相互依偎,吸收了无从安放的懦弱。
或许很多人都有过如此经历,或许不值一提。但也只有经历过得人才懂。这是拿起笔的最初。
小学和初中的我都在水平不高的学校,但我真是感谢,让自己找到一点自信。小时候没有手机,上个厕所都要抱着书看。我向来不挑书,但那时候也没什么毅力,很多书都半途而废。还是看了点书,也喜欢写东西。对作为的热爱自然受到了不少语文老师的青睐。每次写作文都像炫耀的过程,回头看却是没什么资本炫耀的。从小我的文字都像个“小怨妇”,但我的结尾从来不会悲观到底,始终坚信着,故事的结尾一定会圆满,老师们总劝我要乐观点,我心里暗自责怪他们不懂我,我只是喜欢那样的“暗黑”风格吧。
小时候真是可爱啊。
后来的性格越来越古怪,见到人多的地方就想跑,高一去医院查心脏,查了一大遍也看出毛病,后来医生问我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当时真是一下子就红了眼。人都忍不住,那样被人一语道破的感觉现在想想还要爽一爽,果然人还是想要被理解的。
医生开了一个降心率的药,谷维素片,还有安眠药。
其实知道自己心里状态一直不好,但最怕医院,没去看过。到了大学,越发觉得自己不善交际,未来的工作真是发愁。我真是相当作家,这些年却一直在手机的“庇护”下,书看的太少。回过神来,和别人的差距实在太远。今天翻到高三晚自习给阿信写的信,结尾都是“不行写作业的晚自习”、“郁闷的晚自习”之类的。真是没有舒心的晚自习啊。所以似乎一直没有变化的怨天尤人。
可除了作家,我想不到其他能让我感觉舒服地工作。远离人群,偶尔穿梭过去,暗自记下这众生百态,希望能看到些本质的东西,能够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我知道,大多数人不远宽容我这样的边缘人,凭什么呢,有人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只为看一眼蓝天,我明明可以努力一下下就从四方的窗户里跳出来,但始终缩着。
这或许就是我想继续写下去的另一个原因。我想写点什么,证明那些不应该被宽容之人的生命也是有可爱之处的。我向来慢热,熟悉一个人要三年,喜欢一个东西可能会用十年。对于长时间沉淀下来的东西我视若珍宝,对待写东西,希望我即使很慢,也要坚持下去才好。
耳机有坏掉了,最近很穷,还是要买个两边都有声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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