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德是一名音乐人,才华横溢却又风流不羁,他有一个混淆不清的前妻,还有一个牵扯不掉的儿子,同时又拥有众多情人。
大学生丁娜主攻古典文学,为了考取教师资格,废寝忘食备考应战,同时为了赚取更多收入,她又身兼多职,在多所学校担任代课老师。
这一天,耐德因为工作上的压力,而丁娜恰恰也想舒缓学业上的紧张,两人不约而同来到滑雪场滑雪。冬天的巴黎格外寒冷,两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同时头上脖子上都被严严实实地包上帽子和围巾,搞不清对方是男是女,也看不清对方的真面目,两人鬼使神差坐在同一辆空中索道上。
耐德滑稽可爱,滑雪半天感到饥饿无比,于是从口袋里掏点巧克力和果酱一起享用,无奈,手上戴着厚厚的皮手套,一不小心将粉色果酱挤飚在身上,他只得扯掉手套,用手指将沾在裤子上的果酱蘸起来涂到自己嘴唇上,这样方便伸入到口腔中的巧克力直接沾上果酱再一并进入口腔,滑入食道。
他很聪明,又很古怪。
坐在对面的丁娜一直隔着头盔的棕色镜片以一种不动声色的平静表情默默看着他,却始终不发一言。
索道缓慢行驶中,丁娜感到有一点燥热,于是摘掉了头盔,取掉了围巾。
当她卸下这些繁琐的道具以后,一头瀑布一样柔软浓密的棕发倾泻下来,同时,她迷雾一样的眼神正幽幽扫过这狭小的空间,接着她转向窗外。
食物吃到一半的耐德一下子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
他一生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
这个女人有着苏菲·玛索一样无与伦比的美貌,她的玫瑰色嘴唇似闭半闭,她的鼻子赛过维纳斯,她的幽幽蓝眼睛像雨过之后飞过来的蜻蜓,但只在耐德跟前点了个水,随即离去,迎向外空。
一半食物在口中,一半食物还在手里的耐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将食物吐了出来,并迅速清理了一下自己被果酱沾染得红通通同时又无比滑稽可笑的嘴唇,接着,他尴尬地向美女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又结结巴巴地向她做了自我介绍。
初次认识,丁娜对耐德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滑雪结束,两人本应该去到各自不同的方向,但看着丁娜远去的背影,耐德觉得自己不能错失这个机会,就在地铁启动前的千钧一发之际,耐德也飞快地跨上了列车,并挤兑到丁娜的跟前。
列车非常拥挤,丁娜扶着杆子吃力地站着,但手里仍不忘拿着一本书,正旁若无人地认真地看着。
她是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中出污泥而不染的纯洁学子,又是一群参差不齐的路人甲中最鹤立鸡群的那一个,无论她是摘下头盔倾泻下一头迷人的长发,还是专注于知识的海洋从而无法自拔,她的美丽以及与众不同,已经荡起耐德心中的一片水花。
他开始直白地却又紧张无比地笨拙地表达:
“我见到你第一的感觉真是奇妙……”
“我想我们似曾相识……”
“我那该死的果酱……”
“我们应该,不应该……”
丁娜仰着精致绝伦的巴掌小脸,迷雾一样的眼睛饶有兴趣地听着他说,她被这个语无伦次的家伙迷住了。
下车之前,他们互通了姓名和地址电话。
耐德开始打电话到丁娜学校,约会她出来共进晚餐。
两个人一起吃晚餐,有很多共同话题。耐德是音乐师,在一个音队里担任队长,他既会写歌填词,也会为电影配乐,他的大部分工作都是跟着乐队一起在各地巡回演出。而丁娜就读于巴黎大学,主攻古典文学,既是学生又是老师,她祟拜文学名人,连电影,她也只偏爱古典爱情片,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忙于一个考试,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追求浪漫。
餐厅的雅致,音乐的暧昧,使得两个同具艺术细胞的人,就这样在一场相识里,慢慢滋生了情爱的小种子。
晚餐完毕,两人心照不宣,直接去了耐德的家。
耐德果然是个风流公子哥,丁娜虽然有所猜测,但没想到去他家一看,耐德的卫生间里面竟然摆满了女人的衣物和化妆品。晚餐的时候,耐德告诉过她他已与前妻离婚一年多,但既然他的单身公寓还有那么多女性用品的话,代表耐德此人情人不少。
丁娜想到此,内心十分不快,刚脱光衣服准备洗澡,随即她又改变了主意,她不想再逗留下去。
但当她穿戴整齐正准备离去,但一打开浴室门,却看见耐德已经脱掉了上衣光着臂膀,他身材高大肌肉结实,八块腹肌非常惹眼,左右两只手各端着一支酒杯,红酒醉人,令人销魂。看到这一幕,丁娜又不想走了。
她确实也需要一些激情与释放,她与前男友分手八个月,尽管丁娜对他余情未了,但前男友却非常绝情,他始终没有再找过她,这令她心灰意冷。而且连续多日以来,学业与工作的双重压迫,使她精神高度紧张,耐德的出现使她心中升起一股涟漪,她对这个男人是有所期待的。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还是非常有吸引力,他笨拙却又不失温柔,他风流,却在这一刻仅只对她情有独钟,而且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艺术家独有的特殊的气质,这令丁娜倾倒。
那么,就当是一夜情各取所需吧。
丁娜放下书包,顺从地投入到耐德的怀抱。
然而,有了一夜良宵之后,事情却远如像二人预先打算的那样简单,离开之后,耐德的身影无时无刻不浮现在丁娜的脑海里,他对她的温柔与疼爱,以及落在她身上雨点一般热烈的吻,无论如何她都挥之不去,她甚至会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颊和嘴唇,想象耐德的吻还停留在上面。
这边,耐德的情况也不乐观。
以往,在他的床上,若有别的女人路过,做完之后,他总是呼呼大睡,女人何时离开他都不知道,他也不在乎。
但丁娜来过以后,他却始终舍不得让她走,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留她多坐一会儿,想与她再喝一杯红酒,想请她再饮一杯咖啡。
只要能与她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极其宝贵,他便要加倍珍惜。
看样子,爱情即将来势汹汹,但生活仍在继续。
耐德其实是个落魄的音乐师,他赚钱不多,而且乐队时常出现问题,一边要寻找好的合作伙伴,以便能赚到更高的收入,一边又有替夜总会演奏的差使,并且是多家不同的夜总会的邀请,就又需要整个团队不断往外地跑,还有整个乐队的管理。此外,前妻和孩子也时不时来找他,有生活上的事情需要他帮忙,种种这些,都令他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丁娜也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孩,她的发展目标非常清晰,就是要考取教师资格证。她每天把时间排得满满的,就连初次与耐德约会,她其实也提前安排好了时间。
与耐德的第一夜,她预先排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到深夜十二点,回家以后,继续复习功课,凌晨两点睡觉。
但那一夜以后,她开始失眠了。
最初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装作爱情并没有到来,你不找我,我也不找你,而是在各自的生活轨迹里忙碌得像个砣螺。这段时间,丁娜也不声不响地搬了家,虽然她曾经给过耐德她在旧地址的电话,但她落寞地猜想,耐德应该不会找她。
却没想到,耐德恰恰在这个阶段向她的宿舍打过电话,但房东告诉他,女孩已经搬走了。所以,耐德也失望地猜测,既然丁娜不声不响地搬走,也就意味着她不想再与自己有关联。
寂寞的耐德打算不再想念丁娜,选择继续与自己的炮友鬼混。
可是他骗不了自己,他还是要命地思念丁娜。他根本没有心情也没有兴趣再与丁娜之外的女人约会,哪怕他乐队的女性成员兼情人已经躺在床上等他,他只能抱歉地与对方摊牌,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并决定即刻驱车到巴黎去找丁娜。
第二天一大早,他变戏法一样出现在丁娜的学校门口,出现在丁娜的眼皮底下,两人兴奋异常,二话不说,投入深情的拥抱与热吻当中。
从那天开始,他们启动虐狗式热恋模式,丁娜快快乐乐地搬到了耐德家中。
可是你知道,只要你爱过,你自然知道,爱情这个东西就是这样魔幻,她使你幸福甜蜜,她又能将你折磨至死,丁娜天天晚上盼着耐德来电话,等不到心上人的电话,她便会失魂落魄,她整夜整夜都睡不好觉;听到耐德要来,她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早早下楼等他,哪怕身上淋了雨,她也丝毫不在乎。
但事实,耐德并不能每天准时准点给她电话,也不能按事先约定及时出现在她面前,因为他太忙了。
这同时,他还与自己前妻纠缠不清,因为孩子毕竟是夫妻间的纽带,耐德无可避免地让两个女人牵扯到一起,这让丁娜感到愤怒。
还有一次,丁娜无意中听到了耐德在电话留言中与好哥们的对话,耐德在铁哥们面前倾诉烦恼,他声称丁娜太优秀太要强,这使他的爱感到苍白无力,他可能配不上她,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
这让丁娜以为,耐德并不打算与她从一而终。
而且,在通话中,耐德还将自己曾经招女护士到家中约炮的事情暴露了出来。
感情专一陷入爱河而不可自拔的丁娜好比受到奇耻大辱,她没想自己倾注全部真心的爱人竟然是一个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感情骗子,伤心欲绝之下,她决定和耐德分手。
两个同样倔强的人,感情出现严重危机。
这之后,丁娜一心应付考试,因为情伤又因为考试压力,她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也不睡,好友将她的状况告诉耐德之后,耐德不疼不已,他推掉一切工作又来考场寻找丁娜,丁娜发现冷战多日后的耐德也憔悴了不少,她于心不忍。
他们都发现,失去对方以后,生活再没有阳光,日子永不见甜蜜。所以,耐德深情地告诉丁娜,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他想让她为自己生下孩子,他们要永远在一起。
而丁娜看着耐德,声泪俱下地说出:
“什么才是真爱,当你心中想一个人的时候,痛苦也同时存在。人是不能被改变的,一个人如果爱另一个人,那么也会同时接受她的缺点,如果你接受我,我也会接受你。爱需要包容,才会完美。”
最终,他们选择了原谅与包容,阳光下,两人紧紧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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