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信仰
为了修建城西工业园,山被劈开,裸露出历经亿万年形成的地质层,心中没有上帝的人路过,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教科书曾提到牛顿在晚年转向“唯心主义“,他的伟大似乎打了折扣,这是误导学生。就如何认识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而言,自然科学是不够的,所有努力最终还是要指向上帝。
关于爱情
真正的爱情不需要理智,当理智占据上风,爱情就死了。
在末班时间逼近时等候一辆临时改变线路的公交车,如同到了70岁却依然放不下一个不喜欢你的人。
古典式爱情在这个世界没有容身之处,就像脆弱的生命在广袤荒凉、极寒又极热的火星上无法滋生、存活。
森林里的一盏神灯,指引我的道路,又让我永远走不出森林。
关于故乡
坍塌的世界,破碎的梦。
随声听里面有好多老歌,听着又掉进了回忆。不眠的夜晚,想起那个在杂货店打工的年轻人,他把仓库当卧室,唱片摆在杂货货架上。
早班火车上,隔着车窗凝望晨雾里的田野、村庄和墓地,徒劳地搜寻一栋红色平房,与故乡擦肩而过。
合理的请求被简单粗暴地拒绝,一下子回到童年。被一种吃人的神秘力量控制了,杀子与弑父的悲剧轮流上演,没有人是直接凶手,也没有人是无辜的。
先战死沙场,再回到故乡。
关于阅读和写作
就我个人的阅读体验而言,这个时代最好的汉语作家不是莫言,他的作品完全没有“灵魂撞击力”。我喜欢的几个汉语作家,一个在成都,一个在蒙特利尔,还有一个在德国,我不能说他们的名字。
写的问题,只有通过写来解决,过多的阅读有时候反而会伤害写作,杀死写作。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最复杂的思想,是我最向往的写作。
一个母语是中文的人怎样写好英文?除了读100本质量上乘的英文小说,同时勇敢地在QQ空间里发表10000条写得很糟糕的原创英文“说说”,还有别的办法吗?
在超市的书刊区发现一本文学杂志,随手翻了翻,里面的文字不忍卒读。汉语被侮辱和损害得不成样子了,那些被圈养的作家已经丧失了基本的思考和写作能力。
那部记录大地震的作品让所有关于地震的新闻报道黯然失色,难怪他说“我就不信自己的书100年后就没有人读”。
几千头死猪漂浮在黄浦江上,很恐怖、诡异的一副画面,尚有知觉的诗人忍不住要写一首题为“末世”的长诗。
关于音乐
什么是偏见?就是永远不会喜欢孙楠、胡彦斌和杨坤的歌。
关于体育
仰望纳达尔,仰望神。
关于其他
战俘营、奴隶庄园和疯人院,皇帝没有穿衣服,可是没人愿意做那个说出真相的小孩。
一份假得令人发指的报纸发表评论文章批评中学生的作文太假,很滑稽。
感受到了韩国电影《辩护人》的灵魂撞击力,一部很好的电影,它没有威胁韩国的安全,相反,它让大韩民国变得更安全。
几代人的积蓄被掏空了,房子其实不是房子,而是魔窟、火坑、黑洞、阴谋、陷阱、囚笼、诅咒、凶手。
阳光明媚的早晨,志不同、道不合的人齐聚一堂,天赋被用来延续一个假象,很可悲。
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说一些违心的话,尊严和自由严重缺失。但终于有人开始反抗,比如我的同事小强就拒绝写今年的年终总结,他在公司QQ群留言:作为一出持续上演了一年的荒诞剧里一个不起眼的配角,我没有什么可以总结。
在《大西洋月刊》上读到一篇关于阿拉斯加“性侵文化”的文章。漫长的冬季,短暂的白天,人烟稀少、交通闭塞的村庄,长期保持沉默的受害人,泛滥的酒精和毒品,更重要的是方圆百里没有警察——这一切构成性侵施害者的天堂。
吸烟的人把拥挤而密闭的火车车厢变成人间地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公共场所的禁烟令依旧是一个笑话。无比怀念从达卡开往吉大港的破旧列车,没有人在车厢里吸烟。
秸秆持续燃烧中,浓烟遮天蔽月,让人窒息,也许应该弃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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